“我这里为什么就要有那什么鬼、天命梭是吧?姑娘,在你抱怨之前,能不能把名字先说一说?”白霜盘腿坐在她面前。
上下打量着这姑娘,白霜盘算着她要是赔不了钱的话要怎么把损失赚回来。
劳动力的话已经有个死赖着不走的朱颜,她也不想再多增加一个闯祸精。要是这个生命体还要去翻别人家,倒霉的就是自己。
当成苦力卖出去?嗯,有点难办啊。
茶杯被小姑娘捧在手里转来转去,她拧着眉头想了好一阵,才不情不愿道:“弥芥,须弥的弥,芥子的芥。”
说完,她耷拉下肩膀,一副被人抓死了的模样。
“嗅嗅。”白霜听完她的名字后,却没什么表示,只是尖起鼻子在她身上左嗅嗅,又嗅嗅。
弥芥被她的举动吓傻,缩成一团抱紧自己:“你做什么?”
她那张比巴掌只大一些的脸上全是戒备,妖怪吞噬同类用来增进修为这种传言她也是听说过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真是特别。像个简单的普通人。”白霜扬了扬眉,直起腰不再嗅她。
弥芥撇撇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本就无形无相,从我的名字就能知道了吧。须弥里面的芥子,微乎其微的存在。和尘土差不多。自然像个普通人。”
白霜不多做评说,不过她是不信弥芥会真的弱小如芥子。
即使她看起来就是这样,须弥和芥子,从来都是互相包含。就算是白霜这种讨厌大道理的人,也不会看轻这两者。
“妖藏阁的掌柜,你打算将我如何处置?”弥芥手里的茶杯停住,双手紧紧将它圈在正中央。
白霜曲起一只脚,手肘撑在上面,勾起唇线:“不急,等库房那里的核对结果再说。”
“……”弥芥垂着脸不说话了。
“不过,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倒是可以给我说说天命梭。这是个什么样的神奇宝物啊?竟会引得执念妖怪的追逐。”
白霜笑得像狡黠的兽,将自己的利爪隐藏在毛茸茸的肉掌中,看起来平易近人又无害。
“掌柜你知道我是什么妖,却不知道天命梭?”弥芥一脸不信的瞧着她。
白霜瞥一眼堂中各式各样的宝器:“我家宝器不少,哪有空去理什么天命梭?此番若不是你说起,我都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那是你孤陋寡闻。”弥芥毫不客气。
“你再说一遍?”白霜周遭冒出妖火来,顺势夺走她手中的茶杯,“信不信我用锁妖的宝器将你困住,然后放在火上烤?”
弥芥的脸色变了变,赶紧摆手:“我不是骂人的意思,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这,有区别?”白霜眯起眼睛,妖火也随着她的动作腾然膨胀,藏在房梁上的蝙蝠缩了缩脖子。
朱颜见没有自己插话的余地,干脆乖乖站在那里。
弥芥点头,一本正经道:“自然是有区别的,我真的只是说字面上的意思。天命梭的存在,想必只有心怀强烈不甘的人才会知道。”
这小妮子说话很欠抽啊喂!可以打脸吗?
“你就是那个不甘心的人生成的执念,然后到处寻找天命梭?”白霜强忍着抽她的冲动。
她点头:“是。”
心怀不甘,以至于生成执念妖怪。这个人定然是活得很辛苦。就是不知道她拿天命梭是想干什么。
“得到天命梭以后,就可以心想事成?”白霜的手指在脸上敲了敲。
弥芥摇头,苦笑:“心想事成到不至于,不过,有了天命梭便可以……”她忽然顿住,表情为难。
“可以做什么?”白霜的语气不太和善,说话只说一半的人是真的很讨厌了。
弥芥深吸口气,圆圆的眸子一瞬不瞬望着白霜:“掌柜,你当真想知道?”问话的时候,她的视线已经转向朱颜。
“我不是他的式神。你别想歪了。”
白霜知道她在想什么,可自己一个妖藏阁的掌柜,能是自己手底下一死皮赖脸的帮工的式神?
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血脉的妖怪,就凭朱颜也是能掌控的?
“对,掌柜不是我的式神。”朱颜自己倒是很直白,坦荡大方,并无半点顾及面子的紧张和故弄玄虚。
没想到他坦荡的气度却换来对方一记白眼:“我记得你在宫里混得不错,身为驱魔师却甘心做一个帮工。朱颜大人,你的脑子是被妖怪踢过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朱颜气得恨不能咬死她。
这小丫头从刚才开始就一副认识他、还是老熟人那样的架势。难不成想套近乎?想到这里,朱颜笑笑。
“你叫弥芥是吧,放心。我不会替你说半句话的。不管掌柜要把你交出去,还是要砍你的手脚我都不会多说一个字。一个字!”
他说罢,还故意用鼻子对着她冷哼一声。
“鬼才稀罕你这个不通人情的冷面暴力驱魔师帮我说话,我现在是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