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立刻“好心”将耳朵递过去:“您说,小人听着呢。”
“我要见罗天一,见了他,我就说。呵呵——”唐玉章咧着唇瓣,轻哼着笑出声来。更多新鲜的血珠爬上他的唇。
竟是平添了一抹如火如荼的颜色。
小厮拧起眉,搅着手上的鞭子为难道:“掌家,您这不是为难小人吗?只要您干脆爽利的说出镜子的下落,又何必吃这些苦?”
“我说了,要见罗天一!”唐玉章瞪大眼睛,只差一口咬下小厮的耳朵。
“知道了!知道了!好歹这也算是松了个口,我这就去找四老爷问一下可不可行。”小厮推了他一把,将鞭子甩到侯在一边的另一个小厮手里,“你去问。”
那人一怔,旋即点头跑开。
唐玉章本就被绑着双手吊着底下的私牢中央的横梁上,被他这一推,整个人都晃了好几下。
牵动伤口,剥皮似的疼。
不过他还是咬牙抿着唇线不吱声。小厮随意用袖子抹了把汗,端起放在一旁的水罐大口往脖子里灌水。
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他把水罐砰地放回堆满刑具的桌上,抹了把嘴。
“掌家,您这是何苦?一个镜子的下落而已,值得受这么多罪?”小厮活动一下精壮的手臂,随手拉过私牢里唯一的凳子坐下。
唐玉章撇他一眼,不说话。
小厮倒是不觉得无趣,继续说着他的看法,仿佛在这件事上他有说不尽的见地:“听说您要让家神离开,那可万万使不得啊!”
“小人是不知道你被谁灌了**汤,但是掌家,家神是唐家的命根子。您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方才他还是个黑面刑罚者,现在却像个唠家常的寻常男人。
唐玉章自然是懒得理他的,平日里他虽然将唐家治理的规矩严明,但也没少照顾下人。
如今一个个的倒是很听那个四老爷子的话,被灌**汤的是他们。
小厮叨叨好一阵,直到唐玉章被念得头痛欲裂大吼一声闭嘴他才横着脸嘀咕一句“死不悔改”,喝水去了。
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下来,唐玉章长吐口气。
不多时,方才的小厮果然带着罗天一来了。不过,还有两个人一起,唐念和养在唐家的医士。
“快,先去给掌家看看伤势。”走在最前面唐念侧身让医士进来。
“不必了,我要先和罗先生单独谈谈。”唐玉章冷着脸道。不过,他的话语并没有形成威胁。
唐念一口否定了他的提议:“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掌家。”
话虽如此,唐念却是恭敬有礼把话说出来的。没有半点威胁的语气,但不会让步的坚定也不少。
末了,又加一句:“边治伤,边说。”
唐玉章冷嗤一声,望向没什么精神的罗天一:“镜子我已经扔进了镜湖里面,你们去打捞即可。放了罗先生。”
“何时扔的?”唐念反问。
“是呵,这段时间我可是在你们监视下的。那些护院定没有看见我丢了镜子。”唐玉章扬眉,“不过,我是在回来的那天早上丢的。”
“你们自然不可能知道。就在靠栈桥的那里。”他说着,被小厮和医士联手放下来。
罗天一瞧着被抽得衣衫脏乱,浸出血迹的唐玉章,骤然生出将唐念两父子也鞭笞一顿的冲动!
唐念不说话,像是在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若是不信,也别捞了。直接杀了我吧,折磨别人只会让我疯掉,你们也一样什么都得不到。”伤处被撒上了药粉,唐玉章嘶一声。
“捞?”唐念哭笑不得,又气又无奈,他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那么大一个镜湖,要如何捞一面镜子?
就算圈定了栈桥周围打捞,也不一定捞得到。
不过,也算是的了点线索。唐念只能暂时选择相信,不过,他更关心另一件事:“掌家,你是否回心转意了?”
瞧着他巴巴的眼神,站在一边的罗天一都尴尬到想嘲笑。
把人家弄成这副鬼样子,还威逼利诱,现在居然端出一张无辜的脸来问是不是回心转意?!
“好笑!”罗天一嗤了一声。
唐念的嘴角抽了抽,生生忍住了反手抽他一耳光的冲动。可不能打,一巴掌下去,怕唐玉章反悔。
“掌家,我们都期待能能到你的明智决定。”唐念勉强堆着笑。
唐玉章叹口气:“罗先生和嬷嬷都在你们手上,我能不配合吗?乌鸦的住址,你们也查了吧?”
“呵呵呵,没有的事。”唐念的脸上终于挂不住,笑容都僵了。
唐玉章的目光越过医士的手臂瞧着他的脸,心里腾起许久不曾出现过的愠怒火焰。不过,他的嘴角却笑得凉凉的。
蜉蝣,这就是你守了几百年的唐家后人!
呵——
唐玉章终究还是带着人捞出了蜉蝣镜,加持咒术的仪式如常举行。唐四老爷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