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是真是假,谁也摸不准。”
魏忠贤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哒哒的响声。
“那么四小姐要求虎符的事,怎么看?”
另一个人笑道:“这有什么好犹豫的,给她就是了。西漠本就是荒芜之地,所谓的西域地区单论有记载的国家就超过30个。
究竟有多大,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杀到横行,强盗,小偷什么人都有,区区一队锦衣卫人马,想要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走出来,都不是很容易。
更何况万一找到了天香豆蔻,肯定会有人争夺,到时候兵力多一些,把握也多一分。
如果能将这种奇怪的植物整株带回来,找些奇人异士将之培养出来,那厂公不就……与这个相比,派些军士相助又算得了什么?”
魏忠贤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
又一人笑道:“家主是怕边军进入西漠,引起外交战事吧?
其实不必担心。
粮草和银子不解决,根本不可能有大规模的军事调动。
家主坐镇中央,随时监控天下,如果边军有何异动,派个人过去制止就是了,区区一个千户,难道还能跑出家主的手掌心不成?”
众人哄笑。
魏忠贤嘴角也勾起一丝笑意。
他略微的摇了摇头,轻声道:“这些日子对付东林党,咱家的脑袋也有些糊涂。罢了,就把虎符给送过去。顺便给她补一道圣旨,就说追加的调动兵力之权。
只要人数不超过3000人,随她调动。”
“是!”
小内官答应了一声,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
扬州,扬州府衙门斜对面的酒楼。
一楼大厅的客人多的伸着脖子张望,看着一群人骂骂咧咧,哭哭啼啼的抬着人离开,这才叹着气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是第几起了,真是出了怪事儿了,堂堂官宦人家子弟,知府竟然丝毫不给面子,直接就上板子吧。当真是有辱斯文。”
一个人摇头叹气,刚说了一句话,旁边的人就嗤之以鼻,哼了一声,接话道:“这算什么,前两天西市口砍头,你去看了没有?”
“没有啊,怎么了?”
“还怎么了?砍的是一个员外的脑袋,听说起因就是追债。一个佃户家没有钱还债,那员外准备将他女儿抵债,先做丫环,要是身子养起来之后能有几分姿色,就直接拿了做妾。
这明明是一步登天的好事嘛?可惜那佃户死活不愿意。
听说当时还动起了手,这有人一不注意将他推到了锄头上,这佃户当场就断气儿了。
本来扔点儿钱,买了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哪知道知府大人听到这个消息,竟把员外直接给抓了过去,非要告一个,告一个……”
他个那边想不起来,旁边的人可着急了,一拍桌子接话道:“间接杀人罪。”
“对,间接杀人罪,您听听这名儿多古怪,从来就没听过有这么一个罪名。”
那人摇了摇头,一摊手:“然后就给抓了过去,听说叫人连夜审问,掏出了好多陈年旧案,最后非说这员外罪大恶极,都没等到秋后,隔了两天就推到西菜市口一刀给咔嚓了,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这人听得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又一人嗤之以鼻,不屑道:“你这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富户而已。
说句不好听的话,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堂堂一个知府大人,想要弄死一个员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我这里有更厉害的!”
说完这句话,他还故意的左右瞧了瞧,好像在看旁边有没有人在监视一样。
周围的人好奇心起,连忙凑了过来。
此人压低声音,说道:“钱塘县,前两天刚砍了一个举人的脑袋,听说是因为他儿子开了一个赌档,将还不起钱的赌徒女儿给卖到了妓院去。
这钱塘县县令就跟疯了一样,直接下令带着人就冲进了妓院,不但将妓院给封了,转过头来,把赌摊子都给砸了,还把这举人的儿子给抓了起来,连堂都没过,直接就收监了。
一张纸条传到家里去,说是要关上三年五载才可能放人。
这人的举人能干嘛?当场就炸了。
最开始送了二尺宽的一张条子过去,可惜屁用没有。
后来又亲自上门,也被衙役给赶了出去。
再后来,举人联络同年,十几个举人一同上门要说法,按照常理来说,区区一个县令,这个时候还不退让么?
嘿,你猜怎么着?人家压根儿就没拿正眼瞧他直接叫人,把这十几个举人都押了起来。
直接告了一个咆哮公堂的罪名,说是要押足半个月。
这人家家里能干嘛,直接就炸了。四下奔走串联,不论是学舍的书生,还是在官府的衙役兵丁。
就连京城的大人们都给去了信。
听说还找人围了县衙,事情一度闹得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