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比较特殊,他叫陈方,19岁,是个跳钢管舞的。
猛一听比较se情,仔细品品也挺情se的。更何况资料里说,他还是店里的招牌,主要卖点就是他那24的小腰,多少客人都慕名前来。为了保证始终如少年的轻盈体态,陈方正在节食减肥中。他是个意志力极强的人,说不吃就不吃。
凌白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对这个世界讲了什么是一点印象都没有,都是还没开始攻略就已经结束了,毕竟那时候他还不怎么懂事,喜欢追着主角咬,咬死了一只又一只,还没体验到剧情就转去了下个世界。
这个世界也是一样。他吃完了好心人送的面包,恢复了体力,然后马不停蹄地追上去把恩人给咬死了,留下了非常之美味的印象。
系统目光慈祥:“是啊,那个就是主角。”
恢复了部分体力的凌白站起身,也没空去看剧情,迈脚朝少年离去的方向追去。
傍晚的阳光变得金灿灿的,潮湿的街道像是烤箱里端出的面包表皮,干燥而温暖的,凌白吮着手指,心情怡然,像是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一样。
凌白走了一段,在第二个路口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少年塞着白色的耳麦,在站台等车。远方照过来的夕阳被竖起的站牌挡住大半,漏过一簇吻过他的颈侧,血液般艳丽的,撕开的伤口一般。
凌白毫不犹豫地上前。
“小凌凌,冲动是魔鬼!!”系统以为他又控制不住了。
“我有说要去咬他吗?”凌白无语。他看起来很像那种重蹈覆辙的白.痴吗?
系统:“没有。可是小凌凌,你以前真去咬人也没跟人家商量过丫_(:з」∠)_”
凌白:“MD废话,劳资凭什么要跟你商量!!”
系统:“嘤。”
对方似乎已经忘了刚才发生过的事,见凌白照面走来一点反应都没有,只专注地玩着手机,偶尔抬起头跟旁边的同学扯上几句。
趁着公车还没来,凌白本想先跟人打个招呼,对刚才的事情表达一下感谢,再顺理成章地要个联系方式。这套流程实行起来不算难。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然而。
“不行。”少年摘下一边的耳麦,瞧过来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闪着那么一点讥讽。
“不好意思,你想认识我,可我不想认识你。”他朝凌白摆了下手,转头跳上了公车,长长的人影塞进一块车窗里很快消失不见,只留下凌白一个人在原地百味陈杂。
前前后后,怎么感觉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凌白觉得奇怪,以他的头脑也想不通这么复杂的问题,干脆先搁到一边去翻剧情资料,就在这时,他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不是电话,不是短信,而是一个闹钟。
闹钟的名称是让他生不如死的两个字——上班!
晚上7点半,在大部分上班族都结束工作的时候,也是陈方这种特殊职业开始上班的时刻,因为他们服务的主要人群就是这些白日里劳累一天的企业精英和老板。
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快乐,若是生活已无法提供他们足够份额的快乐,他们就会出来找乐子。
陈方的艺名芳芳,目前在一家开业仅三年的夜场工作。起初他也不是跳钢管舞的,跟其他少年一样,痴迷了几年街舞,陈方在舞蹈上的天赋很快显露出来,不仅是同龄人中跳得最好的,在当地都小有名气。怀着梦想,他顺顺利利地通过了某家演艺工作室复试,只是为了照顾突然病倒的母亲,他最后还是退出了。
高额的医疗费压垮了陈方年幼的肩膀,因为年龄和学历的缘故,他无法找到正式的工作,他开始在各种夜场跑场当伴舞赚钱。
这个世道,最是恶.俗,最是吸引人,自然也是最赚钱的行当。
一次的偶然机会,店内的女钢管舞女郎临时请假,身材纤细的他被推上了舞台。他穿着女性薄纱暴露的舞台服,那一点都不合身的舞台服放大了他的狼狈,他在舞台暧昧的灯光下难堪地舞动,台下却爆发出响雷般的喝彩,轰轰烈烈地全砸了过来,把他砸上了头牌的位置。一起砸过来的,还有他渴望的金钱。
人们对钢管舞的认知通常都是身材火辣的女郎,而一位跳钢管舞的男性表演者,实在是满足了人们的猎奇心理。他们蜂拥而来,起初只是为了满足的好奇,谁知竟被他的舞蹈所吸引。
如果说以往的钢管舞女郎给人带来丰满肉.欲的躁动感的话,他则是全然不同的另一种风格。
他很瘦,瘦骨嶙峋,锁骨、蝴蝶骨、细窄的腰肢、枯瘦的手指、线条锐利的面部线条,都像是要冲破皮囊的束缚一般,随着舞蹈,在舞台光下闪着异常凄艳的绚烂华彩。实在是很美。
陈方越来越游刃有余,一天一天,他的身体像是有记忆一样在冰冷的钢管上舞动着。他闭着眼,耳朵里全是为他而生的欢呼和口哨。他渐渐忘记了跳街舞的日子,也忘记了他曾经的梦想。他日以继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