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遗诏仪式结束后,所有的王子皇孙皇亲国戚或是有爵位在身者都可各自回家进行斋戒,各部院大臣和官员也纷纷回到本衙门宿舍中集体住宿斋戒,不许回家。至于在京办事或是散闲官员,则被安排至皇宫外的皇家驿馆斋戒住宿。七日斋戒期满以后,文武百官方可归家,但不准作乐,禁止丧服嫁娶活动。龙城的军民百姓要在二十七天中摘冠缨、服素缟,一个月内不准嫁娶,一百天内不准作乐,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二十七天不准搞祈祷和报祭。服未除前,文件票拟用蓝笔,文件一律用蓝色油墨印刷。
朝会散去,洪承启心情复杂的独自走出宫门,平日里与其相熟交好的几位大臣却没有如往常一般热切的凑过来,众人纷纷避之唯恐不及,做为混迹官场的老油条哪能看不出来洪承启怕是失宠了,先皇连个顾命大臣都未分封给他。如今与他一向不和的太子继位之后,可以想象他将会遭受何等打压,甚至抄家灭族也未可知。
洪承启徒步走过长长的辇道内心思绪纷飞,皇宫内放眼望去满是白衣素缟,但先皇去世的哀伤气氛似乎并没有那么浓烈。
“哎。。。”洪承启微微叹了口气,深深的回望了宫门一眼才离开。
宫门外一驾样式古朴的双辕马车静静在原地等候,管家彭伯远远看见洪承启出宫便立即迎上前来:“老爷,小心脚下。”彭伯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搀扶着有些颤巍巍的洪承启上车。
马车缓缓启动朝着龙城西郊驶去,因洪承启有爵位在身,所以他得以免去到皇家驿馆斋戒住宿。他所乘坐的马车乃是工部特制而成,不仅有良好的减震效果还有不俗的防御力,马车平稳的绕着西郊崎岖的山路而上,不多时便回到了武侯府。
“老爷,到了。”车厢外传来管家彭伯的声音。
洪承启微微睁开疲惫的双眼推开车门下了车,武侯府外已有数十人正在等候迎接,其中洪赟赫然在列。
“见过叔父!”洪赟见洪承启下车,立马快步迎上前去,一把搀扶住他。
洪承启扫了诸人一眼,他的独生子洪文德依旧不在迎接的人群中。已经有数周未见这个儿子,他不由暗自摇头,不用猜也知道这个顽劣的儿子一定又和他的那帮狐朋狗友四处厮混去了。洪承启望着身侧的侄子心里一阵惋惜,如果洪赟和洪文德互换一下该有多好。
“叔父,小心脚下。”洪赟轻声提醒有些失神的洪承启跨过门槛,身后一大帮侍女仆从跟着两人鱼贯而入。
“赟儿,扶我去书房吧。”
“遵命!”洪赟面色一喜,恭恭敬敬的扶着洪承启朝着书房走去。
两人进入书房坐定,洪承启轻咳一声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到:“赟儿,今天朝中宣诏仪式可曾听说过了?”
洪赟略作犹豫还是点了点头:“小侄略有耳闻。”
“你对此事怎么看?”洪承启有心考校他一番。
洪赟眉头微皱,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按照先皇对叔父的恩宠和器重,顾命大臣中是绝不可能没有叔父一席之地。”
“但是我亲眼看过那诏书,确实乃先皇亲手所书,断然没有造假的可能。”洪承启目光灼灼的盯着洪赟再次发问。
“依小侄所见,定是有人在先皇面前进了谗言。”
洪承启赞许的点了点头:“没错,的确存在这种可能,那么,你可知是哪里出了纰漏。”
洪赟连忙起身到:“小侄不知,还请叔父明示。”
洪承启微微一笑:“你可曾记得我命你去宁都府搜寻书圣画卷一事?”
洪赟闻言有些尴尬:“小侄无能,至今仍未有书圣画卷下落。”
洪承启摆了摆手:“无妨,书圣画卷我已得手。”他话风一转,拿起一封密报递给洪赟道:“命你捉拿的这个内府密探无涯可有印象?”
“可是我带人抄家捉拿的那个?”洪赟接过密报仔细看完后答到。
“没错,正是此人!”洪承启沉声到:“这个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有人曾经见到他带着神风帮人员出现在唯吾教总坛。”
“什么?”洪赟闻言面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喃喃道:“莫非是朝阳真人?”
“先皇驾崩前夕只有帝师朝阳真人一直随侍左右,也只有他有机会向先皇进言了。”
洪赟懊恼的抓了抓头:“没想到还是被他给跑了!”
“不必在意,我们的目的是拿到书圣画卷。”洪承启笑到:“顾命大臣的身份不要也罢。”
“叔父,恕小侄直言,这书圣画卷不过是一些功法和宝藏,以您的身份,这些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
“哈哈哈!”洪承启朗声大笑指着洪赟:“你呀你呀,莫非你真的认为这书圣画卷只是如传言所说那般?”
“难道这书圣画卷还另藏玄机不成?”
洪承启此番终于将书圣画卷搞到手,心情很愉悦:“其实这书圣画卷并非标记着宝藏的地点,而是暗指风水宝地之地。”
“小侄愚钝,何为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