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谢谢先生了。”赵胜男轻吁了口气,觉得身上轻松了一些。想起白书刚才说的话,她一时有点愣怔,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如此,我就走咯。”话说完了,白书也不打算再做停留,赵胜男不比赵亚军,她自然明白她该做什么。至于杜旭人,虽然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但夫妻多年,又有小涛在,总该有些情分在。 “这位……呃,先生,请问怎么称呼?”赵胜男想着刚才小涛说的那些话,知道有些事终究是躲不过的。既然对面这位有要求有话,屋里一大一小心里又都一直有这个坎,为了以后的安静生活,她如今也只能往后退一步了。以前,她总以为只要不让他们见面,不住在一起,就不会受他的影响。可她忘了,只要他们一天有血缘关系在,那种与生俱来的亲情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的。 就像那位说的,嫁给杜旭人的确不是赵胜男心甘情愿的,但杜旭人对她确实没有亏待过。这其中的原因却不是赵亚军所说的他打不过她这个原因,而是杜旭人觉得自己父亲所作所为太过卑劣,而对赵胜男觉得亏欠。杜老头是他爸爸,身为儿子当然不能不孝,所以他不敢也不能反抗他,只好硬着头皮娶了赵胜男。因为觉得杜家对不起赵胜男,所以即使自己也有一个好身手,却从来都对赵胜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赵亚军不知道内情,还可以以此作为理由,赵胜男却心知肚明,不管是论武功还是论力气,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是杜旭人的对手。 对杜旭人,赵胜男的感觉是连她自己都不能把握的。按理,她嫁了个不喜欢的男人,应该恨他吧?可小涛却是她心怀喜悦生下来的。自己打他骂他他从不反抗,自己应该高兴吧?可看到他自己私底下涂擦上药疼得斯斯啦啦得样子,自己却心里不是滋味,那种钝钝的疼又是怎么回事?对他,她有这样复杂的感情在,对小涛,却是真心地疼爱。因此,再想像以前那样,不见不接触,这样的做法肯定是行不通的了。为今之计,也只能各退一步了。“我们明天决定了,要到哪里找你呢?” “无妨,我的人明天的同一时间会再来找你,届时你告诉他便是了。”白书头也没回,挥了挥手,瞬间没了影踪。徒留两个被他突然消失吓得张大了嘴傻呆呆的姐弟俩。 “公子回来了。” 白书刚一飘进院子,云碧就看到了,急急唤了一声。 “阿书,如何?”谢彤缓步走出,关切地看着他。既然说了由他去办,大家便都没再试图再联系他,所以并不知道他跟两姐弟的谈话。 “那老头呢?”白书没直接回她,而是看向杜老头的房间:“还在睡觉吗?” “他已经醒了有一会了。”谢彤微微一笑道:“怎么?那赵家姐弟俩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那俩人虽然有错,但错先不在他们,而在里面那位。”白书摇头后:“所以,不能只让一边后退,这边才是应该后退的。” “如此,可要叫老头出来说一说?”孙李问道:“这老头倔得很,可能不会那么轻易地同意。” “他若不认真检讨自己的错误,那我们也大可不必再管他了。”白书对这老头本就不待见,要不是因为他跳江,他这会都回到家了。现在可倒好,明明都是活人的事,偏偏让他撞上,管片小子说人跳过一次江了,本来是必死的人了,却在关键时刻被明南就上来了。搞得引魂使白跑一趟不说,自己还惹了一身腥。 “不要啊!不要不管我,我这就去赔礼道歉!”白书这正郁闷自己多管闲事,杜老头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直奔着白书过来了。虽然没等到他身前,就被明南和白堂一左一右地给隔住了,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仍旧是急切地不得了。“公子让我如何,我就如何,可千万不要丢下我一走了之啊!” “什么叫公子要你如何,是你自己想如何!”云碧轻斥到:“你的事与我们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家能不能回,要怎么回,这都是自己的事,怎么要问我们呢。” “是是是,是我的错。”杜老头急急地道:“若不是我十五年前想借她家那对宝贝治我大儿子的病,也不会对她说只要她肯嫁,我就送她弟弟去上学直到大学毕业的话了。都是我的错啊!” “宝贝?”白书一怔,“你是说赵家有能治阳痿的神药?我怎么听说,是老大的病时好时坏,你当时怕他无后,所以以赵亚军的学业为条件,要求赵胜男嫁过来借种的呢?”白书对这细节确实没仔细去调查,因为杜旭东已死,若是要查就要找老崔,而他最不愿意接触的就是他。 “并不是的。”杜老头摇头道:“旭东的病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后来一次交通事故时受了刺激。当时我带他看了几家大医院都没有结果,本来已经接近放弃了。后来,圈子里有个朋友介绍了一个道长,说是师承武当山的,能掐会算。朋友说几次有事都是他帮忙的,灵得很。就叫我去找他算算,看哪里有灵药能治好这个病。” “这种不靠谱的消息你也能信?”白书皱眉道。怎么又是道士?最近似乎常有道士的身影,几时华夏的道士如此盛行了? “我原本是不信的。可你也明白,人要是急了就很容易抓住一根所谓的稻草,以为那就是救命的唯一方法。”杜老头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分明就是鬼迷心窍了。“旭东因为几次治疗都不见好,他的心情就一天比一天差,到了后来,他便有了轻生的念头。我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要死要活的啊!” “那道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