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长到各种各样的模糊却充满奇妙的梦境接连闪现。
但又似乎只是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浑身暖洋洋一片,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境朦胧消退,整个人好像都从没这么轻松过。
苏醒时,耳中隐隐听到一段段悠扬的歌谣声音,温柔悦耳,却又颇为模糊。
往昔记忆缓缓浮现于脑海,然而下一个瞬间,却又似乎如同一滩泡影般消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隐隐告诉着他,睡去,睡去,这里是最安全的。
于是夏尔就睡了过去。
再次苏醒,同样不知晓过去了多久。
眼前一片黑暗,思维也同样模糊不清。耳中曾经听到过的那阵充满异域风情的悦耳歌谣消失不见,阵阵清脆的铛铛声音却转而入耳,那似乎是有人在打铁。
过会后,还有一阵简短的交谈声,用的则是夏尔毫无印象的语言。
他此刻状态很奇妙,根本无法思考,但似梦非梦间,一幅似真似假的画面却从脑海内展现而出。
绽放着铁炉通红火光的屋舍内,一位穿着灰色粗布衣,身材修长的英俊男子正神色专注的持着手锤不断敲打铁砧上的赤红色剑胚。
不远处门口则依靠着一位穿着整洁白色长裙,一头及腰黑色长发的美丽女子。她静静望着屋内男子,左手下意识抚摸着那凸起的肚子。
清晰的画面浮现几许后倏然消散一空,状态特殊的夏尔对此并没有太多记忆,此时此刻,他大概只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浮现于脑海当中的两个人,耳朵是尖的。
然后他就又睡了过去。
随后第三次苏醒、第四次苏醒、第六、第七次……
每次苏醒都处于那种朦朦胧胧的状态,看不见,却又看得见。听不清,但似乎听得清。
以至于装饰着各种精美古典饰品的卧室、摆放着一件件银色器具的起居室、整齐有序的酒窖、遍及房梁和屋舍墙壁的繁多美丽花纹,以及房间外那幽暗森林接连于夏尔脑海中闪现。
让他断断续续间,隐隐明白了自己目前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当中——
他变成了一个独特种族的婴儿,即将诞生于这个似乎很奇怪的家庭当中。
为什么会这样?
某次苏醒时这种疑惑闪烁于脑海中。但与此同时,却有种浑然的轻松感。
当时发生了什么呢?
凤凰之力与体内力量相互纠缠冲突,穿梭门碎片效果发动,愈发模糊且黑暗的思绪不断沉寂最终完全失去意识,然后就是一段朦朦胧胧的,漫长却又仿佛瞬息即逝的梦境。
在之后,则变成了现在。
莫名的,夏尔知晓,自己已然摆脱了过去的一切阴影,即将开始一段崭新的生命。
侥幸非死,他还活着,那么如果要摆脱过去的命运,就必须要开始一段新的命运,这似乎也说得过去。
所以夏尔渐渐释然。
当然,不释然也不可能。他此时状态根本无法正常思考太久,同时也没办法做出任何出格动作,甚至感受不到往昔一切能力。
而今除了老老实实的睡了又睡,也没有其他选择。
……
时间慢慢流逝,隔三差五苏醒的夏尔渐渐察觉到自身身体正不断完善着、酝酿着,发育着……与此同时,一股独特本能让他莫名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
但这本能却如同他整个人的思绪那般断断续续,道不清说不明,想要抓住可基本无法触碰,无意识时却总是心念突生。
所以夏尔最终也就不再纠结于此,反而在能够思考的些许简短时光当中慢吞吞的琢磨各种事情。
比如到底过去多长时间了,怎么感觉好像过了很久的样子?
比如他离开后那些或敌人或朋友的人们会发生什么?比如这里到底是哪?
以后需要做些什么事?
当然,说是这么说,但如果要让他总结出自己尚未出世这段时间都计划了什么的话,他其实也是说不出来的,只是有种很美好的印象,那就是——
外面那些断断续续的歌声真的很好听。
……
一亚宇宙
第一纪元,320年。
阿尔达世界,中土大陆西北部,贝烈瑞安德区域,南埃尔莫斯森林,
另一个世界的穿越客夏尔诞生于这片安静祥和,罕有阳光穿透而入的幽暗森林当中,出生的那一刹那,屋内蜡烛光芒倏然大盛,继而猛地熄灭。
这怪异情况惹得正坐在床头,握着妻子手部的黑暗精灵埃欧尔有那么一刹那呆愣,随后以为是蜡烛材质缘故熄了火,于是转头示意了一下,朦胧影子于屋内飘过,一抹昏黄光线再次绽放而出。
光芒重燃,窗外树木影子斜斜探入微光绽放的卧室内,微微晃动,环境恢复正常后,埃欧尔转回头去,然后就突然发现床榻上已然诞生出了一个浑身湿淋淋,但皮肤却光滑毫无褶皱的男婴。
埃欧尔看过去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