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警灯红蓝光彩闪烁不定,无数警察以及防暴队伍包围在老旧公寓周围,偶尔的鸣笛声伴随着周围群众隐隐喧闹,警员们朝对讲机讲话的声音时不时飘过。
一辆雪佛兰黑斑羚正静静停在公寓对面马路边缘,周围全是一些看热闹的费城民众,所有人都在注视那栋公寓楼指指点点,声音透过车体,稍显沉闷地传入几位当事人耳中。
“哥们,你是真的酷。”注视着黑斑羚车窗外那群后知后觉的警察们,坐在驾驶座位上的迪恩语气莫名地道,“开车冲进公寓楼,亏你想得出来。和哪部电影主角学的?”
“一时冲动。”夏尔回答,边说边用毛巾捂着脑门——那一下受伤的可不只是劫匪。
“但的确很有效。”副驾驶上的萨姆道:“领头的被你撞昏了过去,也幸亏这样,不然我们估计得遭殃。”
“没错,真希望你们能看到那几个上楼追我们的家伙一脸慌慌张张的糗样,就像电锯惊魂里面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萨姆皱眉道:“事实上我觉得他们当时表情有点不大正常。”
“当然不正常了小萨姆,正常人谁会跑到公寓楼来打劫?要我说他们就是一群狗娘养的白痴……”
两人说着,也没察觉到后排座椅上略显古怪的气氛。
夏尔靠在车座上,捂着额头有些心不在焉,其上被磕出的伤口血液正缓慢浸染洁毛巾——他们走的匆忙,也没时间处理伤口。
一旁的乔则看着他总是欲言又止,仿佛有无数问题想要问,但在对方幽静的目光下,最终却并没有直接问出口。
只是她的表情神态明显告诉夏尔,这件事情是别想轻易揭过。
后面两人没动静,前头兄弟二人则一直没有停下交谈,就算在车辆脱离人群驶向街道时也一样。
“只是我很纳闷,那只鬼为什么会帮助我们?”
“而且它是怎么逃出那盐圈的?”
“它怎么逃出盐圈的我不清楚,但要说帮助。”迪恩哼哼道:“没记错的话,它差点掐死我。”
“但它同样也有掐别人。”
“没错,无差别进攻,我真是谢谢它全家女性了……”
“鬼魂都这样,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它怎么逃出来的,而且当时我们在那地牢内所遇到的事情本就蹊跷……”
眼见兄弟俩在这个话题上越聊越深入,捂着额头的夏尔无奈摇了摇头,随后插嘴问道:“那只鬼在你们遇到的所有鬼魂中算什么程度?”
“实话实说,我头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鬼,没办法烧尸体,打又打不死,还有那该死的隔空袭击。”把着方向盘的迪恩说着,突然感慨地道:“要是所有的恶灵都像它这么难缠,那我们还是尽早退休的好。”
“所以它算是比较厉害的?”
一旁萨姆摇了摇头,解释道:“要说厉害也不算,其实基本所有鬼魂都差不多,只要查出它们身份,找到它们的墓地,然后挖坟,烧掉它们的尸骨,再厉害的鬼魂也会消失的。”
“这只鬼这么难缠,只是因为它生前把自己的尸体包裹在几吨水泥里面,如果没这事的话……”
听着听着,迪恩突然插嘴道:“没这事也很厉害,不过鬼魂一般都很蠢。”
“鬼魂蠢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萨姆道:“新生鬼魂一般和正常人差不多。”
“新生鬼也没这么大力气。”
“一般的新生鬼魂是这样,不过特殊情况就不一定了,很多特殊的人死后能力很强,而且老爸的笔记里有记载……”
仿佛很少和人说这些,两兄弟说的是一脸兴致勃勃,也令夏尔大致了解其中情况。
这个世界的人类死亡后鬼魂自然离体,然后大多都会被一种能够预见死亡的,名为死神的特殊存在接走,少数不肯离去的,则成为孤魂野鬼,游荡在人类世界当中。
孤魂野鬼无法与人交流,很难触碰任何事物,慢慢时间长了,他们会变得越来越愤怒,也越来越缺少理智。最终完全化作怨灵。
比如这次他们遇到的这只。生前可能很聪明,甚至有个博士头衔,但一百多年的时间下来,它已经毫无理智可言了,心中剩下的,只有满腔愤怒与生前曾扎根于灵魂深处的执念。
鬼魂执念千奇百怪,或贪欲、或复仇、或保护家园、或某种固定行为。
种种执念不一而足,如果有人触碰到了这些禁忌,那么它们就会展开疯狂的报复。
鬼魂犯罪基本上就是这么来的。
夏尔觉得这个世界的鬼魂与冰与火之歌当中很不一样。因为冰与火中同样有无数飘荡在尘世中的灵体,但却没有所谓的鬼魂复仇。
“世界层次不同?”
思考着,他突然问道:“能借我那本笔记看一下吗?”
他所指的,是兄弟俩父亲传下来的一本猎魔笔记,上面记载着各种怪物档案与其猎魔所见所闻。
这个话实际比较突兀,不过眼前这两人并没有那种藏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