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悠扬清幽的钟鸣回荡,瞬息就传遍了玉虚内外,不少潜修弟子匆忙结束闭关,赶往碧游道场。
上清圣人首开经筵,可谓盛大,言内外弟子甚至是散仙皆可往。
消息稍一传出,整个昆仑为之一震,无数修士齐往碧游宫,离碧宫钟敲响,一盏茶功夫,偌大碧游宫人山人海!
等到道宫弟子赶到时,无不色变,如此千载难逢沐浴圣人恩德机遇可不多,怎能让一帮“外人”抢了机缘。
文殊道人心思深沉,少容人之心,一见层层挡在身前的旁门散修,不由道:“汝等身份也配占此座位?”
金仙威压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压过去,正待辩别的散仙气息一窒,闷哼跌至一旁!
文殊昂首挺胸,大步流星排开散修便要往前里面挤!
身后的慈航,广成子、道行真人等无不精神一震,乐见其成紧随其后。一旁的赵公明反应过来,顿时夹在外门弟子就要往里面钻!
这厮赶上趟,还不忘望了三宵一眼,见其犹犹豫豫,不禁大急示意跟上!
三宵犹豫不定,本意是随赵公明同往的,然而一旁的陆寒视若无睹,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使得三宵颇为不好意思“赶趟”。
立于一旁呆萌白净的玄都纳然道:“真人何不尾随,圣人讲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切莫耽误才是。”
碧宵头若小鸡啄米,赞同不止,她向来仰慕上清之道,今闻之欢喜的差点跳起来。
云宵虽未附和,明眸中那一抹紧张和期待却透露无疑。
只是碍于同约而至不好抛却,伤了好友之心。
这些时日,三宵与陆寒渐渐相熟,平日里没少论道交流,时放逐波流,于海河饮匏尊,于高山慕昆仑沧海桑田,好不快活。
三宵之中,云宵性子大方稳重风仪优美,碧宵生性活泼,嫉恶如仇,常怀不平之心,琼宵待人真诚,与友亲善,尤其重义,向来帮亲不帮理。
陆寒自然能察觉到诸人热切之心,于是淡然道:“玄都莫要急切,汝为人教首徒,一言一行皆为人教弟子表率,昆仑散仙无数,皆为争一线圣恩,名教弟子不可与之争夺那一线机缘,日后从事,莫学文殊之流霸道之行,须以德服人,此为大道之途。”
此言一出,三宵及其玄都皆翻白眼,多日相处,已然大抵知道这位真人是个什么个性,以德服人?这帮旁门散仙可不管什么德不德的,但凡有人挡道,暴起杀心可能!
望着四人满脸不屑之色,陆寒也不分辨,只是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
不多时,一群仙童抬着一座九犀云辇赶至,面对人山人海的旁门散仙,也不多做停留,直冲冲往前走!
旁门散仙里有狠角色,正待发作,冷不丁瞥见云辇扉窗上挂着玉虚宫灯,不禁头皮一麻,迅速后撤。
“教主座驾!”有散仙喃喃道,语气满满的艳慕。
不约而同的,挨挨挤挤的散仙自觉分出一道宽阔的人道,以供云辇通过!
“玄都,今日本真人不妨给汝上一课,何谓以德服人!”陆寒突然发声道。
玄都一愣,随后露出“你尽管表演,我信你出邪”的神情。
只见,陆寒无声一笑,念头一动腰间一枚道环叮咙叮咙震动起来!
云辇忽然一顿,几个抬辇仙童方向一变,便往三宵方向来!
云辇之内,燃灯道人郁闷的看着腰间的道环叮咙不止,略狭的眼教露出一丝阴翳!
咚
云辇往地上一放,自有仙童撩开玉帘,露出里面的人来。
阐教副教主!
“道友何故滞留于此,不妨与贫道一道瞻仰圣人如何?”燃灯道人和颜悦色道,心里却一万个不乐意,暗恨自己多事给这厮一枚传应环,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麻烦师兄了!”陆寒稽首客气道,动作却不慢,燃灯道人话语刚落,这厮便上了云辇!
还没等仙仆起了云辇,这厮又嚷嚷着:“还愣着做什么,教主心胸宽广,宅心仁厚吾等自要尾随听教,速速上辇,免得耽误了教主要事。”
有“珠玉在前”,三宵和玄都从善如流,立马上了云辇,不见一丝迟疑!
偌大的云辇里此刻居然有了一丝拥堵的味道!
燃灯嘴角微微抽搐,不动声色移了移脚板,给玄都留出位置,心里那怨念,陆寒隔着三宵等人都能察觉道。
嗯,到底是教主车驾,四平八稳,屁股底下一片松软,空气流通自如自带松木清香,最重要的是沿途畅通,一丝窒碍都不曾有!
陆寒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似乎察觉到玄都满眼的小星星和三宵敬服之情,不由的心道:洗脑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这会,先行的文殊道人等人遇到了麻烦,外围散仙多肉脚,纵然有狠角色道行也不见得多高,靠近圣人讲座,真正的散仙高手层出不穷!
一不小心就踢到铁板了!
却见一身披精金锁子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