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离婚的二人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三个孩子。
临近家门, 江糖不确定又问一遍:“你确定要和我离婚?”
“怎么,你不乐意?”林随州斜睨着她, “不乐意就算了。”
“乐意乐意。”
她还怕林随州不和她离呢。
林随州玩味一笑, 踱步向里面走去。
江糖匆忙跟上, 进了大厅,孩子们都不在。
林随州随意把车钥匙丢在桌上,弯腰换上拖鞋, “小高,把孩子都叫下来。”
话音刚落, 梁深和梁浅就蹦蹦跳跳从楼上跑下来。
在看到林随州时, 浅浅张开双臂向他扑来:“爸爸——!”
他把小姑娘抱了个满怀。
梁浅死死搂着林随州脖颈不放, 嘟嘴撒娇:“爸爸, 我好想你呀。”
视线一转,看到江糖一脸冷漠的站在身后,她瘪瘪小嘴, 糯糯叫了声妈妈。
林随州抱着她来到沙发前,又抬手把梁深招呼过来,问:“哥哥呢?”
“哥哥在书房看书。”
“让哥哥下来, 爸爸有很重要的事和你们说。”
梁深乖巧点头,小跑着去书房叫人。
他扒在门缝从里面张望, 斑驳的阳光下, 他翻阅着一本英文词典, 望着那陌生的字符, 梁深暗暗咋舌, 愈发觉得自己的大哥聪明厉害,不像是他,24个字母都背不齐。
“大哥,爸爸叫你。”
“嗯,我马上过去。”
初一合上词典,起身牵起他的小手。
楼下。
江糖和林随州一脸凝重。
初一向来心思敏感,这全家人聚集的情况实属少见,他不由生出丝丝不好的感觉。
入座后,林随州的眼神认真扫过三个孩子的面庞,毫不隐瞒的直接开口:“我和你妈妈决定离婚了。”
话一出口,三个孩子心中均是一惊。
气氛静默。
江糖不由看向初一,他坐的笔直,平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死死攥着,一双大眼睛写满错愕。江糖忍不住心疼起来,梁深和梁浅都是两个小傻子,梁浅可能会念一下她,梁深应该是最开心的一个,可是初一不一样,初一太过细腻,就算他说着希望妈妈有自己的生活,心里还是不愿失去这个家。
梁浅只有三岁,还不懂得离婚的概念是什么,她晃荡着小腿,轻声问:“爸爸妈妈为什么离婚?”
“浅浅不需要知道原因。”林随州柔声说,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她懵懂歪歪头:“离婚后妈妈还会回来吗?”
“当然,等周六日和其他假期,你们都会和妈妈过,闲时,我也会带着你们去找哥哥。”
这是他们商量的最好的结果。
平常孩子们要上幼儿园,也不用家长带,只要放假就安置在江糖那栋房子里,让兄妹几个见见面。
“哥哥不会和我们一起吗?”
林随州耐心解释说:“还是和以前一样,哥哥和妈妈住在幸福小区。”
一听这话,梁浅就觉得离婚不离婚都一样,反正她还是不能每天见到哥哥,顿时,小姑娘嘟嘴低头不说话了。
“梁深,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正咬指甲的梁深听到父亲叫他,愣了下后抬起头,茫然环顾四周后,“……啊?”
“……”
林随州忍不住叹气。
他这个小儿子是脑袋最不灵光的一个,曾经还有人反映过他有多动症的倾向,当初没在意,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我说,爸爸妈妈要离婚了。”
“离呗。”如果江糖所想的那样,梁深表现的满不在乎,“离不离没啥样,每天还不都是一个人。”
他早就习惯了。
父亲整日忙于工作,一个星期不回家是正常的,母亲以前对他们爱答不理,现在虽理了,可凶巴巴和山上的母老虎,还不如以前呢,幼儿园每隔一个月左右会举行亲自活动,只有他和浅浅孤单单,开始还有些不舒服,后来也习惯了。
所以离婚不离婚,对他们来说没任何区别。
“离了也挺好,省的你每天打我。”说着,梁深冲江糖做了一个鬼脸。
江糖眼皮狠狠一挑:“你别扯,我什么时候每天打你了。”
“你敢说你之前没打我吗?!”
江糖也恼了:“你要是不往我鞋里放钉子我会打你吗?”
估计是为了增加气势,梁深一个激灵跳在沙发上,居高临下指着江糖:“你要是好好对我,我会往你鞋子里放钉子吗!”
“……”
江糖哑口无言。
这话……好像有些道理。
这三个孩子都不是她生的,初一懂事,她还能生出喜欢,可是梁深梁浅就不一样了,他们在江糖眼里就是熊孩子,尤其得知他们日后的所作所为,对他们更生不出一点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