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明远心道不好,醋坛子打翻了。
他忙解释:“不是我非要抱她的,是当时情况紧急,她的伤在腿上,抬着上担架容易发生二次损伤,跟车的又是个女医生抱不动。在这种情况下,作为曾经的战友,我也不好袖手旁观是不是?”
杨梅嗤笑:“是,你总是有理的。”
君明远:“......”圣人的话是对的,永远不要和女人讲道理,因为没什么卵用。
他立刻改变策略,软语求和:“好了老婆,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注意跟其他女性保持适当距离,绝不越雷池一步!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好不好?”
杨梅沉默,半晌问:“君明远,你真的觉得那个口红印是紫羽‘不小心’蹭上去的吗?还有,你有危险的时候她正好就在附近,有那么巧的事吗?”
她不信紫羽。
她也不信君明远真那么眼瞎心盲。
君明远眼里闪过欣慰又骄傲的暗光,在杨梅肉肉的手背上轻轻一吻,笑道:“你呀,真是聪明得让我又喜欢又害怕。”
他的脸色慢慢冷却,“紫羽的伎俩我当时确实没有看出来,但当后来她向我提出那个要求,之后又故意在大清早发短信过来的时候,我突然间就明白了。紫羽表面上说得好听,只要孩子绝不破坏我的家庭,可事实上,她是期盼你能发现这些蛛丝马迹的,最好能彻底跟我闹翻,这样她才有机会趁虚而入。所以,那个口红印极有可能是她故意印上去的,目的,就是让你误会。”
还好,不算太笨。
杨梅心里的郁气总算少了一些。
君明远继续道:“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我后来让人去查过。军部内部的关系错综复杂,那天晚上聚会的消息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紫羽从一位关系较好的战友口中得知我会去天成会所,于是很早就等在了会所门口,想见见我,而那辆车刚好给了她机会。救命之恩,就算不能以身相许,至少对她提出的请求不会那么抗拒,她应该是这么打算的。”
杨梅冷笑:“打的一手好算盘。哼,既然有人不要脸,我就让她丢脸丢到全华夏!”
昏黄的灯光下,她高抬的下颌,还有睥睨一切带着些狠辣的眼神,让人莫名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君明远却望着她舍不得眨眼。
他就喜欢她这种嚣张的小模样,可爱死了。
轻轻咳嗽了两声,君明远慢慢靠近,搂住了杨梅的腰,声音低沉暗哑:“老婆,事情都解释清楚了,我是清白的,那咱们...”是不是该和好如初了?
杨梅侧头朝他灿烂一笑。
君明远还没来得及欢喜,怀里就被塞了一个枕头。
“去客房睡!”她道。
君明远呆滞,抱着自己的枕头半晌没反应过来。
不是都没事了吗?怎么还赶他走?
“小梅,我...”
“不想去?也行,那我去吧。”杨梅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君明远急忙拦住她,无奈,“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他慢吞吞地下了床,穿上拖鞋,不情不愿地走到门口,那垂头丧气的样子,仿若一只被抛弃的狗狗。
“等一下。”杨梅忽然叫住了他。
君明远心里一喜。他就知道,他老婆最是嘴硬心软的!
“那个开车撞你的司机记得查查,别是被人指使的。”杨梅提醒道。
君明远的脸重新垮了下去。
“好,我知道,你别担心。”那个人他已经查过了,只是一个醉酒驾驶的莽汉,这会儿正在监狱里吃牢饭。
走出房门,君明远长叹了口气,心塞之余又有些释然。不管怎么样,事情总算解释清楚了,小梅现在还有气不要紧,等她气消了自然就没事了。
他抱着枕头去了隔壁的客房,睡了下去。半夜的时候突然惊醒,总觉得心头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君明远干脆起来去了夫妻俩的卧室门口,轻轻地拧开房门,凭着绝佳的夜视能力摸到了床边,上床躺下。
他偏头凝视着杨梅,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也不需看清,她的轮廓,她的鼻子她的嘴,甚至于她的每根眉毛,无一不刻在他的心里。
君明远伸手进被子里,小心翼翼地抚着杨梅硕大的肚子,仿佛抚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他这才满足地笑笑,慢慢地闭上眼睛,没多久,呼吸逐渐均匀。
他没有发现,身旁本来“熟睡的”妻子忽然弯了弯唇角,快得像是这夜里的流星,转瞬即逝。
屋外树影婆娑,风里夹杂着咝咝虫鸣,一派岁月静好。
第二天,杨梅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就没了人,似乎昨晚偷偷潜进来的某人只是她的幻觉。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愣。自打怀孕后,这记忆力真的差了不少,每天早上她最先做的就是仔细梳理一遍思绪,然后才起床。
君明远推门进来了,他穿的很精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