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富强还真是见不得利益,一想到自己不用出力,就要入袋一个乡镇副职,马上直接开口支持张文定争取交通局一个名额了。 这货这些年被吴忠诚压得太狠,现在只要看到点肉,立马就能够跳起来。 这个话题就此为止,张文定不再多说,说多了倒是无益了,既然姜富强接了这个茬,那就代表着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又跟姜富强闲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张文定便告辞而去。 …… 高德贵在张文定那里吃了定心丸,便来到了吴忠诚的办公室。 来之前,他仔细的考虑过,这个胡友前既然是吴忠诚的人,那么自己再汇报的时候就应该要讲究个方式方法。 这个事情,不处理不可能,问题就在于如何让吴忠诚同意自己的观点,也好给张文定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能交代到什么程度,高德贵心里没底。 但在他看来,张文定无非就是想借事生事,而非真的想把胡友前送进监狱才甘心。所以,即便他心里没底,他也没什么压力。 要说在常委班子中,吴忠诚最恨的人还不是第一个跳出来跟他过不去的统战一号,而是高德贵这个纪委一把手。 统战部,吴忠诚是真不在乎,但是纪委嘛,擦,那是纪委啊! 尼玛,纪委不在掌控之中,这对吴忠诚来说,是非常难以接受的! 不过,再难以接受,这也不是他可以改变的。 县纪委一把手的任命,不是他这个燃翼一哥能够左右的。 而且,对他来说,高德贵的叛变并非偶然。 说得确切一点,也并不是叛变,因为高德贵一直就没有投靠他,只不过,他以前在燃翼搞一言堂,高德贵抗争不过他,也只能选择不反对他也不支持他了。 吴忠诚的打算,是高德贵这个人不听话,自己又不能把他怎么样,也只好慢慢的把他边沿化,只要是没他的好事,估计高德贵自己就沉不住气了。 却不料,这个策略开始还很有效,但张文定来了之后,却让张文定钻了个空子,把高德贵给拉了过去! 想到这个事情,吴忠诚就一肚子火,看到高德贵,这火就更大。 高德贵进门后显得非常客气,他笑了笑,对吴忠诚道:“班长在忙呢。” 吴忠诚抬起头,心里恼火不已,脸上却浮起一个浅浅的微笑,起身道:“德贵同志来了,坐吧。” 高德贵坐到沙发上,吴忠诚屎窝挪到尿窝,又原地坐了下来,并没有坐到沙发上去。 他不想和高德贵一起坐到沙发上。 原本,刚才见高德贵进门,吴忠诚本不打算起身的,但想了想,还是站起来了一下。现在的吴忠诚,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不注意表面工夫了,哪怕和高德贵尿不到一个壶里,也没必要搞得势同水火。 一个县委一号,把两位副手、纪委一把手这三位重量级的县领导都顶到对立面去了,市委会怎么看他,省委又会怎么看他? 私底下斗得再厉害,表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当然了,仅仅只是过得去就行了。 所以,吴忠诚只是站起来了一下,都没走出来。 如果是姜富强过来,他肯定会走出来的。 …… 高德贵不想在吴忠诚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只要把这件事解决了,自己的意思得到了吴忠诚的认可,那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跟吴忠诚之间,多说一句,他觉得那都是废话。 他是纪委一把手,一天到晚黑着个脸就够了,大局感神马的,过得去就行了。 高德贵坐定后,看了看吴忠诚,道:“班长,有这么一个情况。纪委最近接到了几个关于柴火乡胡友前的实名举报,内容跟以前一样,都是关于生活作风和经济问题的。凑巧的是,县文明办也接到了类似的举报,张书记向纪委作了一个通报,纪委这边本着对同志负责的态度,没有立案,只是找胡友前了解了一下情况。结果,他一见到我们的同志,直接就坦白了,原来他干的些事情,比举报的还多。” 说着,他就站起身,把胡友前交待的问题形成的书面材料递给了吴忠诚。 高德贵这个话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他把这份举报说成是纪委在先,给吴忠诚的意思就是这件事第一当事部门就是纪委,而张文定搞精神文明建设,恰好也接到了类似的举报,所以张文定才安排自己跟胡前进对话。 高德贵这么说,并非是要把张文定卖了,相反,他这是在和张文定一起顶压力。 当然了,张文定的压力,肯定是顶在大头的——张文定向他通报了,他不能不查嘛。 而且,他也解释了一句,他立案都没立,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哪料到胡友前会那么软脚虾呢? 胡友前一见到纪委的同志就腿软,主动交待了,那纪委这边也不能当没听见吧? 吴忠诚当然知道胡友前,只是印象不深,如果印象深的话,胡友前也不可能还只是个乡镇副职了。 但不管怎么说,那个胡友前也算是自己这边的人,加之以前纪委就接到过关于胡友前的举报,都被自己给压了下去。 所以,高德贵这么一说,吴忠诚就明白了,这分明就是张文定的意思,想通过精神文明建设这件事,把县里的干部搞一搞,给自己一个压力。 为什么要给自己施加压力呢?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交通局还有个副职的位子空着呢! 虽然张文定拐弯抹角的为了这件事大动干戈,而且也没跟自己汇报,但吴忠诚是什么人,他的眼线可能比他的亲戚都要多。 想通了这里面的道道,吴忠诚心里那个不爽就别提了。 这点鬼把戏还想逃过我吴某人的眼睛,你张文定也太小瞧我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