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他刚听了两个汇报,正想着要怎么样才能真正把农村工作做起来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徐莹。 这段时间,张文定没有和徐莹联系,倒不是彻底把徐莹忘记了,而是他要和武玲结婚,结婚后又基本上在一起,等回到安青,他倒是想过给徐莹打电话,然而到要打电话的时候,却又不知道打了电话之后说什么好。 他正在体会结婚的幸福,打个电话给徐莹,会让徐莹怎么想呢? 说实话,张文定对徐莹,还是有点歉意的,哪怕他对徐莹并没有什么承诺。 现在见到徐莹打电话过来,他一时间真是百感交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笑着道:“领导,有什么指示?” 徐莹一本正经道:“怎么,说话不方便?” “方便,方便。”张文定干笑了一声,一时之间倒也不好说什么甜言蜜语,不痛不痒又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问候道,“最近怎么样,都还好吧?” “就那样。”徐莹简简单单地回答着,稍稍顿了一下,道:“祝福你啊,嗯,早生贵子。” 张文定发现自己这时候真的没话可对了,心里头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闪过,最终只能干涩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对话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随后徐莹就笑了起来:“怎么样?结婚之后,感觉和以前不一样吧?” 本来张文定已经很尴尬了,可听到徐莹直接问他结婚的感觉,他顿时放开了,笑着道:“呵呵,感觉确实有点不一样。你在干什么?我想你。” 徐莹道:“想我干什么呀,你应该想你老婆才对。” 张文定自然不会愚蠢到在这时候过多地和她讨论自己的老婆,很不要脸地说道:“就是要想你,还要你想我。” 徐莹哼了一声道:“才不想你呢,电话都不打一个。” 听得这个话,张文定心中大喜,这证明徐莹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嘛。 他赶紧打蛇随棍上,叹息一声道:“其实好几次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打了电话又不能去白漳看你,所以就没打电话了。你最近有空吗?” 果然,徐莹被他把话题给带偏了,问:“你最近要来白漳?” 张文定道:“嗯,想你了,来看你。” 有些时候,几句普普通通的话比什么华丽的辞藻都令人感动。 徐莹现在就被张文定这句话给感动了,她的声音一下子温柔了不少:“真的?我这几天都不忙,你什么时候来?” 张文定给出了个很让徐莹开心的日子:“明天。” 石盘省省会白漳市一处幽静的茶楼里,张文定和徐莹相对而坐。二人见面,做事可以在在徐莹家里,比在酒店要自在,可喝茶聊天嘛,还是在茶楼里舒服些。 聊了会儿生活,张文定就把话题扯到了工作上:“明年有什么想法?” 徐莹知道他问的是换届她会不会动一动,但自己的事情自己明白,她苦笑了一下,道:“我能有什么想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牺牲色相,什么想法也别想有。不说我了,你呢?刚结了婚,明年应该要大展鸿图了吧?” 这个话说得很自然,可张文定却觉得其中带着点淡淡的醋味,当然,还有一点点无奈。他自然不会计较她的语气,更不会觉得她是在讥讽他靠女人上位。 看了徐莹一眼,张文定摇摇头道:“鸿图不好展啊,我现在算是真正体会到了,甚层工作确实不好干。” 徐莹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又轻笑了一会儿,才极为妩媚地瞟了张文定一眼,然后端起茶喝了一小口,道:“好像你以前都在大机关似的。” 张文定大窘,自己可是从开发区招商局干起来的呢,那比现在所呆的安青市政府可基层多了,现在居然还说安青是基层。靠,看来这说话还是要时刻注意,要不然一不小心就会闹笑话。 徐莹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有几丝痛快的感觉,道:“现在木槿花在随江已经坐稳了位子……听说你跟姜慈的关系还可以?” “姜慈对我还比较关照。”张文定点点头,不解地看着徐莹。 徐莹道:“你现在也是市委班子成员,应该加加担子了……姜慈没找你谈过?” 张文定明白徐莹是顾忌到他的面子才说得这么委婉,摇摇头道:“谈什么?前段时间才出了那档了事,我现在不分管计划生育了。” 徐莹吐了一口气,说出两个字:“也好。” 张文定又摇了摇头,却是没说话。这个事情,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不好,徐莹用这两个字,倒是恰到好处。 见张文定不说话,徐莹又道:“区县人代会也快开了,你趁着这段时间,和姜慈好好沟通沟通,到时候调整一下分工嘛。” “安青的情况你也知道,政府分工……姜慈一个人说了不算。”张文定摇头上了瘾,又皱起了眉头,道,“再说了,我现在的工作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唉,也没心思去想这个事情。” 徐莹道:“你怎么想的我明白。不过,我觉得你钻牛角尖了,还是要转变思路、换个角度看问题呀。” 张文定更加不明白了,眨眨眼问道:“怎么转变思路?” 徐莹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以前取得的成绩?不要否认,我明白你的感觉,你想在安青弄出点大动静,比在开发区和旅游局更大的动静。可是你想过没有,人这一辈子,还是要起伏不定才有意思呀。” 张文定当然听出了徐莹这委婉的话语里要表达个什么意思,不就是劝他别想着什么时候都把事情做到最好吗?不就是劝他人生要经历挫折,也要经得挫折吗? 其实用不着这么委婉,完全可以直说的嘛。 “嗯,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