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的进一步侵袭,但六年后,你还是生出了魔心。后来我思考了很久,才意识到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把你带在身边,不但不能帮你抵御魔气,反而因为常年和邪魔打交道,催化了魔心的形成。”
“不是的,”石饮羽摇头,“我的入魔不怪你,全赖我自己。”
陆行舟:“我当时以为你只是生出魔心,而没有彻底魔变,只要多读些圣贤书,清心寡欲、心性平和,没有大喜大悲的刺激,说不定可以保你周全……”
石饮羽苦笑:“有你在心里,我怎么能清心寡欲。”
“所以我不是故意不去看你,”陆行舟摸着石饮羽的脸颊,低声道,“我也很想念你,只是我知道自己的出现容易刺激到你,才强忍着不去的。”
他的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低哑,尾音微微拖长,有一点小鼻音,听起来既温柔又委屈,像一只猫儿,挠得石饮羽心里又心疼又心痒。
石饮羽单手撑在铁门上,将陆行舟圈在自己身体和大门之间,身体前倾,吻了吻陆行舟的嘴唇:“原来如此,是我冤枉你了。”
“凭我对你的宠爱,你再过分都没关系。”陆行舟轻笑,眼神中满是明明伤心却故作坚强的倔强。
两人深情脉脉地接吻。
“哐哐哐!”一阵震天响的敲击声突然响起来,一个保安大爷用力敲着大门,咆哮:“你们是什么人?跑学校门口啃什么嘴?还要脸不要???”
陆行舟大笑,拉着石饮羽一溜烟跑了。
此后过了好几天,石饮羽突然回想起这事,才后知后觉地心生疑窦:为了让我心性平和,所以狠心送走……这有什么好瞒着我的?明明说好去看我,结果连个影子都没有,我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满心怨念,不是更容易入魔?
这个巧言令色的混蛋……
当天晚上,陆行舟被翻过来覆过去折腾出了十八个花样,气喘吁吁地趴在餐桌上,喃喃道:“小木头买这张原木餐桌,一定不是为了让你干这事儿的……”
“他懂什么,”石饮羽笑道,“这叫秀色可餐。”
“放你娘的屁……”
石饮羽居心叵测地问:“行舟,你当年把我送去书院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
这事儿他妈的过不去了???
“嗯?”石饮羽坏心地逼问,“有没有想过会被你抛弃的那个小魔物按在桌子上……这样……又这样……”
陆行舟抓狂,捶着桌子怒道:“谁他妈能想到还有这么操蛋的一天?”
“操蛋?”石饮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操蛋!”
可不是操了你个混蛋么!
陆行舟神昏力竭,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笑什么,但凭直觉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正要仔细想去,却被他捏着下巴,强迫着扭回头来,用力吻住。
然后陆行舟就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再往后,石饮羽就不打算再追究这事儿了,都一千多年了,虽然当年满心怨恨,但长远看来,终究是自己赢了。
倒是陆行舟事后慢慢琢磨过味儿来,寻思这小魔物该不会根本没相信自己的鬼话吧?
哎,那可真不是鬼话啊!天地良心!!!
特侦组近期没什么工作,两人饱暖思和谐,夜夜笙歌,白天一个比一个萎靡。
颜如玉抱着文件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石饮羽工位上空着,到陆行舟办公室一看,果然正在沙发上窝着呢。
倒是没睡觉,两人一个窝在沙发里,一个窝在办公椅上,各自玩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听到颜如玉的高跟鞋声,陆行舟抬起头:“有事?”
颜如玉脚步一顿,作为一个深谙上司心理的资深秘书,她自然明白陆行舟的潜台词是:没事儿别打扰我们谈恋爱。
“组长你相信我,我比你们俩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但是……”她将文件夹摊开放在陆行舟面前,“你自己看吧。”
陆行舟低头扫了一眼,龇牙咧嘴了一下:“太惨了……”
石饮羽走过来,看到文件里夹着一张现场照片,尸体破碎不堪,这或许都不能称之为尸体,只是一堆肉块而已。
“啧,”石饮羽道,“看上去好像不是拿刀切的。”
颜如玉:“法医说是被硬生生撕开的。”
“野兽?”陆行舟问,“这是警方转过来的?现场是哪里?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颜如玉:“这是在紫北山上发现的,死者是一个16岁的男生,在白邺一中读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