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任不仁这货看上去不着四六, 但是来都来了,把他拦在外面也不太好, 陆行舟硬着头皮向保安承认眼前这货是自己朋友,一行人掉头回去,将任不仁带到别墅里。
“你说这房子,判官白送给你们了?”任不仁抱着大门不撒手, “他脑子进水了吗?”
“他脑子没进水,进水的是我们。”陆行舟没好气道, 好不容易休了个婚假,本想在别墅里过个没羞没臊的蜜月, 没想到一天都没能过上, 电动车还丢了!
石饮羽跟任不仁不怎么熟, 但知道他和陆行舟是相骂相杀的前同事,礼貌地笑着招呼:“家里没吃没喝的,招待不周, 见谅啊。”
“没事, 我不是来吃饭的。”任不仁道,“我来慰问一下那位女施主。”
陆行舟:“你来晚了一步, 女施主已经被我收起来, 准备带回去移交给冥府了。”
任不仁愣了一下, 怒道:“你动作这么快干什么?”
“谁知道你要来啊!”陆行舟跟他没说两句话就上火, “你既然关心她, 早干嘛去了?”
他说着说着, 想到一个问题:“你六年前是不是就看出来鬼婴了?那你不救她?”
“我没救?”任不仁指着自己的腮帮子道, “老子的脸都他娘的被抓花了!”
“被抓两下你就退缩了?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她失去的是一条命,可我失去的是我的美貌啊!”
“去你大爷的!”
任不仁一屁股坐进真皮沙发里,叹一声气:“这事儿终究是我大意了。”
“不怪你,任谁也想不到,王泰会做出这种事情。”
“不是,”任不仁道,“我更想不到的是,那位女施主对自己生命的轻率,遇到渣男了,你当断则断,断不了就捏着鼻子忍吧,自杀算是个什么事儿?她运气好,遇到的新房主是你们,要是遇到个普通人,她怎么办?”
陆行舟摇头:“一个柔弱的姑娘,从小就被教育着往贤妻良母的方向发展,放弃事业,把独立自主的资格拱手让出,这样的人,遇到危险时,除了一死,她还有什么办法呢?”
“她柔弱?挠人可疼了!”任不仁忿忿不平地说,“当年我劝她,我说好妹妹,离婚吧,及时止损啊,结果你猜怎么着?我被男女混合双打啦。”
“她身体可能不柔弱,柔弱的是人格。对于这样的女人来说,离婚是比死亡更加难堪的事情。而往往悲剧就发生在她们身上,王泰母子两人,狠毒得简直不像个人类。”
“这跟什么种族没有关系,心要是黑了,不论哪个种族都能比魔物更狠毒,”任不仁冷哼,突然抬头看向石饮羽,“我现在觉得,贵群体简直单纯得像小白花。”
陆行舟:“……”
石饮羽一笑:“多谢赞赏。”
“是啊,”颜如玉说,“恶魔坏归坏,起码坏得明显啊。而那些看上去道貌岸然的人类,背地里做的恶心事儿可比恶魔要过分多了。”
石饮羽笑道:“这话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
“不能用你见到的某一个恶魔来代表所有恶魔,也不能用你见到的某一个人类来代表所有人类,”石饮羽说,“大多数人类还是勤劳勇敢的,而大多数恶魔却是穷凶极恶的。”
颜如玉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很有道理。
任不仁似笑非笑地看了石饮羽一会儿,移开视线,在屋子里环顾一圈,对陆行舟道:“你这算是入住了?那兄弟是不是得来放点鞭炮,然后搓一顿?这么豪华的大别野,咱不得吃个满汉全席?”
陆行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想:你想放挂鞭炮就蹭一顿满汉全席吃?我长得像冤大头吗?
颜如玉没这么多弯弯绕绕,听见任不仁的话,笑道:“入住还早呢,大哥不喜欢这里的装修,要全部翻新,估计他们婚假都结束了,也住不进来。”
“我靠,”任不仁一愣,“你这没羞没臊的还请婚假了?”
“怎么说话呢?”陆行舟怒,“颜如玉,送客!”
“别别别,”任不仁连忙改口,“这不是关心你嘛,人家婚假都出去度蜜月,你俩婚假在这儿翻新房子?”
陆行舟:“不然呢?”
任不仁从怀里摸出一打名片,抽出一张给他,笑眯眯道:“我有个朋友,专门做室内装潢的,技术那叫一个没话说,联系方式在这上面,报我名字打八折。”
陆行舟接过名片一看,圆满国际有限公司,CEO兼CFO兼COO兼CTO,任民碧先生,公司主营业务是什么活儿都干。
“你特么当我傻呢?”陆行舟把名片摔到了他的脸上。
“啧……”任不仁捡起名片,心疼地吹了吹上面的灰,“好几毛钱一张呢,烫金的!”
石饮羽道:“婚假当然要出去度蜜月,房子装修可以交给我的小弟,他们一定上心。”
“度蜜月啊,”任不仁从名片夹里抽出另一张,“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