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仁这个人, 骂一句五毒俱全绝不过分,吃喝嫖赌全不掉队, 坑蒙拐骗样样在行,把他拉到判官面前去审判一次, 估计能直接闪瞎判官的“九生眼”。
陆行舟直接拿出手机打了他电话:“喂?我现在问的话你要如实回答, 但有一丝隐瞒,我扒了你的狗皮!”
“去你娘的!”任不仁的咆哮从手机里传出来,“你他妈才狗皮呢!”
陆行舟:“七年前,有一位住在玄珠苑小区的女士意外流产,你是不是跟她做了什么?”
任不仁一怔, 怒道:“你他妈在怀疑什么?孩子真不是我的!!!”
“……你还把人家给睡了?”
“没有!”
“那你瞎说什么?”
任不仁没好气道:“你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 问我七年前做了什么,我他妈怎么记得我七年前做了什么?”
“猪脑子么?”
“姓陆的,你找事儿是不是?来,我们来聊聊, 七年前你强吻我那事儿怎么说?”
石饮羽猛地抬头看向他。
陆行舟暴怒:“我强吻你???”
“我这就告诉你对象儿去, 嗯哼,”任不仁得意地冷笑了两声,信口开河, “你垂涎我的美貌,于是趁酒劲对我这个小猫咪下手,要不是看在你那时守活寡, 饥/渴难耐的份上, 我早去实名举报你了……喂喂喂?”
陆行舟挂断电话, 对颜如玉义正辞严地说:“凶手就是任不仁,杀了他,凶宅中的怨念必不攻自破、逢凶化吉。”
颜如玉:“……”
“冷静一点,”石饮羽笑道,“我相信你不会强吻他的,有我这样的珠玉在前,再饥/渴也不至于降级到那个程度。”
颜如玉:“任前辈听到这话不会高兴的。”
“我听到这话也不会高兴的。”陆行舟板着脸说,心想老子特么根本不饥/渴。
坐下来冷静了一会儿之后,陆行舟觉得自己不那么想手刃任不仁了,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任不仁贱兮兮地哼哼:“你想好怎么赔偿我了吗?”
“再瞎咧咧我就把你的地址告诉你所有债主。”
“哎呀你这冤家,真会开玩笑。”
“不跟你开玩笑。”陆行舟看着文件一板一眼地说,“我这边资料显示,那位女士流产之后,在你的帮助下重拾自信——这他妈是谁写的文案——你对那个女士做了什么?”
“玄珠苑?”
“嗯。”
任不仁回忆了一会儿,想起了与那个雇主有关的一些事,感叹:“那是个可怜人啊,你知道她是干嘛的吗?她在一个小学当舞蹈老师,教一群胖妞洋娃娃和小熊跳舞一二一……”
陆行舟:“这有什么问题?”
“可她结婚前是青年舞蹈大赛一等奖,在大型舞蹈剧里领舞的,你想想这落差,就类似于你本来男朋友是我,后来却委身于石饮羽,这落差能接受吗?”
“滚你大爷的。”
“素质!素质!”任不仁正色道,“怎么还骂人呢?”
“你给我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
陆行舟揉揉太阳穴,跟这厮说话,伤脑仁,他压着脾气问:“你说那位女士,觉得当老师屈才了?”
“屈大了!她当年的朋友都走上了国际舞台,为国争光,可是她却荒废了自己的才华,你说这是为什么?”
陆行舟想了想:“为了爱情?”
“聪明!”任不仁夸道,“她老公本来想让她直接辞职当全职太太的,她这是折中才当了舞蹈老师,没想到都放弃事业了,还是没保住孩子,你说,她能接受这样的打击吗?”
“确实不能。”
“当时她老公请我去做法的时候,这女士小脸儿蜡黄蜡黄,眼看着就要去了,”任不仁道,“所以我不惜泄露天机……”
“你帮她复活了孩子???”陆行舟猛地提高声音,“你疯了?你不怕被反噬?”
“啧,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冲动呢?”任不仁啧了一声,云淡风轻地继续说,“我泄露天机,为她讲了一个小故事。”
陆行舟直觉这不会是什么好故事,干巴巴地问:“什么小故事?”
“我说,她的孩子其实是天上的两个神仙,馒头童子和煎饼童子,下凡来人间见识真善美,见她美丽善良,所以暂居在她肚子里而已,她是舞蹈老师,教的都是最天真无邪的孩子,所以两位神仙早早看够了真善美,所以回天上了。”
“……”
陆行舟开着免提,任不仁混不吝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三个人都沉默了。
这故事能欺骗一个成年人?
任不仁继续说:“我还告诉她,她的肚子里住过神仙,仙气太足了,后劲儿大,正常孩子很难扛得住,所以她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再怀孕,但只要存善心、做善事,将体内的仙气散发出去,总有一天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