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破落的围墙,有好几处都塌了,这些就成了随意进出的通道,因此进出的大门变得可有可无。院子里荒草丛生,几个老人正在杂草丛中挖坑。他们一边挖,一边说笑,只是说笑的声音很低,显然是故意压制。这时候,门口一位独臂老人,快步走过来,“你们这些娃娃,快到别处去玩,我们这里有秘密行动,你们不能过去。”
挖坑的几位老人,突然也停了下来,默默地拍成一队,挡住了后面什么东西。
杂草有一人高,出奇的茂盛。草丛中一个个土包,有的大,有的小,一阵风吹过,漏出土包前面一块块墓碑。“这里是坟地!福利院建在坟地上,还是坟地建在了福利院里面?”难怪这里的杂草这么茂盛。
秦风一伙向老人们走去。未曾到达跟前,老人们举起了手中的铁锹。他们在誓死捍卫什么。
突然这几位老人向绿竹纷纷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念道:“多谢神仙,多谢神仙!”难道这些老家伙也被绿竹的美貌迷倒,拜倒在石榴裙下?果然是年纪越大,定力越不足。秦风诧异。随之往后一瞧,差点没笑喷。
绿竹也是吓坏了,“我真的美若天仙嘛?竟然让一群老者为我倾倒!哦,天呢。我的小心脏……”绿竹尽量压制自己的兴奋,还有骄傲,多少有点羞涩吧。这一帮老人的年纪个个都可以做他的爷爷了。“平身!平身!哦,不是,快快请起!什么呀!大爷们,起来吧,我可受不起。”不论绿竹怎么劝,这一帮老人只顾着一边磕头一边感谢。
五福鬼从绿竹身后绕到前面,一个一个的搀扶老人起来。每一个老人都哆哆嗦嗦的,那是因为激动。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感谢神仙!”
绿竹恨呀,羞愧的脚脖子都红了,反正能称为脖子的地方,不管是脚脖子、手脖子、还是真脖子,都通红通红的,恨不能一头扎到坟堆里。“他们口中的神仙,是……五福鬼!”晴天霹雳,天理何在啊!
“老人家,你们口口声声叫神仙,你们知道他们是什么嘛?”绿竹恼羞成怒。
“他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在我们快要饿死的时候,他们送来了神仙才能享受的饮食。一百五十八道菜,我们闻所未闻,过了今日,我们就可以升仙成道,此生无憾了。”独腿老人说道。
“你这个老风骚,说的话别人都听不懂,反正就一句话,我们等死院七侠,代表全院四十七个老头老太,向他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无臂老人说道。
“等死院七侠?”一二三……六,明明六个,还差一个。说曹操,曹操就到。楼房后面钻出一个老头,怀里抱着一叠碗盘,小步快跑过来,头也没抬的,直接把一叠碗盘丢到坑里。“快埋了,我们不能连累了恩人!”
这个老头正是挑着行囊,要离家出走的老人家。“第七侠,你也不看谁来了?”无臂老人一脚踢了过去。
第七侠眯着眼一看,吓了一跳:“恩人啊,你们怎么还不快走啊,把唐家的饭菜拿给我们吃,又砸了人家的悦来饭店,整个铁城都传遍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唐家有云龙观做后台,弄不好要像我们一样被打残废呀!”第七侠激动的老泪纵横,他实在是由衷的担心五福鬼的安危。
“老人家,你们的身体?”绿竹问道。眼前的七位老人,除了第七侠,其他都是身体残疾。
“我的胳膊呀?被唐家人砍掉了……”
“还有我的腿……”“也有我的腿”“我的胳膊”“我的两个胳膊”“我就剩了一条腿。”
绿竹动容,这是什么深仇大恨?
“我们哪里敢得罪唐家,他们依仗着云龙观撑腰,把我们从自己的房子里赶出来,要建矿石场、建广场、建高楼,我们住了一辈子的房子,有些还是从上辈哪里传下来的,舍不得走啊!他们砍啊,烧啊,就砍断我们的手脚,把我们丢在这里,赶到城外。”
“这荒草丛里,不知道埋了多少尸骨。有些是老人,有些是小孩,原本这个院里有将近两百号人,现在就剩下不到五十了。没有人敢来这里了!他们总说能在晚上听到哭声,也就我们七个敢来。谁叫我们是等死院七侠。”
绿竹哭了。哭得稀里哗啦,不成样子。深深的被七个老人家感染,她并不是感染生病,只是从七位老人的行动上、语言上、表情上,感受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感受到了那一份怨恨,那一份无奈,那一份悲哀。她想向天怒喊:“你在吗?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她在向神发出质问!
第七侠拉着绿竹的手,一边说,一群人一边走向老人居住的房屋。这些房屋,已经不能称为房屋,遮不的雨,挡不住风,只是一个空壳,里面堆放了一堆堆的干草,那就是他们的休息的床。绿竹再也压制不住,眼前的悲惨是她无法想象的,她纤细的手指轻轻触及脱落的墙壁,蹲下身规整一下干草。
秦风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在五福鬼耳边低语了几句,把貔貅包放在地上。五福鬼开始拉扯袋口。越拉越大,竟然可以容纳一辆卡车进出。一阵风吹过,老人们的房间里顿时清扫的干干净净。一件件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