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孤也大惊失色,他运转法力,体表浮现一个又一个漩涡,啜吸磨动着法力链条,站起身来,向成空那边赶去。
“义父,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好,背负莫名其妙的血债,受人排挤,被人唾弃,曾经不止一次想就这么结束一生,一了百了了,也挺好的!现在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机会,正好死在这些受害人家属的手中,算得上是死得其所!还请你们来吧!”
这些话清楚明白地显露出成空的死志!
村民们心中一切疑虑顿消。
是他自己不想活了,正好趁机报仇雪恨,了结一切。
“刷——”
刀光一闪,寒气逼人,向成空的左胸口心脏部位急刺而去。
眼看刀尖已经抵上成空的心口,往里突刺!
就在这时,成空的胸前发出璀璨夺目的精光,不让刀锋刺入胸膛,随后流散出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秘力量。
古朴大气,有如皇天后土般厚重,轰然爆发。
“咔嚓——”
下一刻人们见到刀具折断,登时碎裂开来,碎片似莲花暗器绽放,如同雨滴般向周围四溅,连忙躲避。
“咔嚓——”
又一声“咔嚓”响起,这一回是出刀者拿刀的膀臂折断,衣袖向后掀起,被莫名的大力撕开,化作片片破布,同样暴射而出!
“吁——嘭——”
几乎同时,那人被连绵未尽的大力轰得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鲜血淋漓,砰然落地,惊起尘土飞扬,他已重伤昏迷。
鸦雀无声。
众人:“……”
良久之后,村民们回过神来,个个戟指成空,暴跳如雷,怒声道:“你使诈!”
“莫名其妙!答应我的是你们,向我出刀的也是你们,现在发生你们意料之外的事,却说我使诈诓骗你们!你们这些人的说辞未免太多了吧!”
“我可没有在心口贴什么咒符之类的贴纸,什么都没有!如果硬要说有什么,那就只剩下一个字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字是什么字。
成孤长出一口气,只是心中波涛汹涌,仍未平静。
他试过,试过这个字,试过自杀,否则不会那么坦然淡定,在这些人眼里他是抱有死志的沮丧,心灰意冷。
其实这孩子早就试过了!一心求死只是惑人的假象罢了。
谈好条件,假意或真心让人刺他,一切都在算计和掌控之中。
金元宝捋了捋胡子,一对尖细的老鼠眼里明暗不定,幽幽闪烁,意味深长地开口。
“小伙子好计量啊!怕是你已经试过了吧!那么就是你先诓骗于人,这样一来你同我们的不成文提议可就是废纸一张,不能作数啊!”
“金副里正恐怕没有考虑到关键之处:这一刀为什么没有成功刺进去?是刀不够锋利吗?还是他一个大人敌不过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人?”
“都不是!!!”
“是因为我胸口的空字,是因为我天生就是禁忌!你们永远都不能冲犯的禁忌!谁若是与我作对都没有好下场!”
成空清秀脸庞不怒自威,一连几句,语气强硬无比,直接把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乡亲们!俺终于回来了!你们让俺打探的事情问清楚了!”
就在这时,一道憨厚的男音从岛边传来。
众人抬眼转头望去。
只见一艘小船此时正停泊靠岸,船上跳上来一个圆头圆脑的男子。
蓬头垢面,风尘仆仆,长髯胡须两尺长,都要长髯及腰了,全身上下破破烂烂,有多处肌肤显露在外。
这得是山顶洞人或是逃难几十年的难民才能达到如此超凡脱俗的姿容。
“你是谁?”
“金副村长,你不认识俺啦!你当年污下全村人不少金料,被俺瞅见了。俺没有告发你,让你自己偷偷送回去。你送没送回去?”
“嗯?”
各种各样的目光如炬,有如探照灯一般投注到金元宝身上,使其顿觉如芒在背,宛若置身于火炉之中,坐立不安。
“你谁呀你?!”
“木榆脑袋,你不记得俺啦?!那年花开,你脑袋忽然开窍了,有一天偷偷地摘了村里贡花坛里的贡花要送你婆娘!”
在场有一个木枢村民仰头望天,满面漆黑,努力高高挂起。
“大水蛙,你身上的水泡消下去了吗?”
“老火,你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啊!还是整天皱着眉头,会折寿的!”
“泥腿子,你不行——”
话音未落便被厉声打断。
那人恼羞成怒,急忙制止。
“停停停,我知道你是谁了!你他娘的十几年了还活着呢!真不容易!怎么就没让你,没让你这骇人听闻的记忆力消退半分呢?!”
“行了行了,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吧!你们之前让俺打探的东西有重大突破。”
“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