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晨府上,新搬过来十几盆的水仙花,都是张良晨让人采买来的,经过千挑万选,这些“凌波仙子”们个个神采奕奕,随风吹动“凌波微步”。
为了让水仙知道自己的心意,张良晨开始花下心血讨水仙开心。
水仙醒了,张良晨亲自端着朝食喂水仙。
水仙一脸感动,频频询问孩子。
奶娘抱了孩子过来。
水仙抚摸着女婴的兔唇,哭了,“儿啊,都是娘有罪,上天把罪罚在了你身上。”
张良晨安慰说:“不管她是什么样子的,她都是我的女儿,我会用生命去守护她。”
水仙喜极而泣,“夫君,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来,尝尝。”那是一小碗红枣粥,上面散放了几枚鸡肉肠,很是美味。
水仙吃了半碗,不多时,都吐出来了。
然后,嘴角流出血来。
“水仙,你怎么了?”张良晨急了,“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叫太医。”
“不要浪费时间了,夫君。我早上吞下了一粒珍珠,这会儿还能活着看到你和孩子,已经心满意足了。”水仙把脑袋藏在张良晨臂弯里,深深喘息。
张良晨不敢相信:“珍珠?你为何要吞下珍珠?水仙,你怎么可以这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张良晨生气地咆哮起来,“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这样作贱自己?你是我的啊!我的女人!你怎么可以伤害我的女人!”
听到张良晨大叫“我的女人”,水仙微微张开的嘴唇终于弯成了笑的弧度,“我很高兴,夫君,在我临死之前,可以看到你爱我了。你总算是把我当作,咳咳,你的女人了。”
“可是你为何要这样做?难道你希望我们的女儿一出生就没有父母亲吗?”张良晨哭了。
在这一刻,张良晨多么希望时光可以倒流,让他和水仙重新开始。
可是,水仙的呼吸渐渐纤细,几乎要没有了。
“因为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知道她母亲是个杀人犯。”水仙说。
“可是你忍心撇下孩子和我吗?”张良晨哽咽着。
水仙喘息着,呼吸好困难啊,“我把孩子托付给你了,夫君。希望她日后不要走我的旧路,不要以我为耻。”说完,手,垂下了。
怀中的美人儿,面色苍白,已经没有一丝声气。
周筝筝听说水仙已自尽,马上放下手中事务,匆匆赶过来。
远远看到张良晨抱着水仙不肯松手。
“水仙死了,她一定是对我太失望,是我害死了水仙。”张良晨哭得好像个孩子,眼泪把整张脸都挤扭曲了。
“水仙,水仙。你怎么那么傻。”周筝筝看着那个苍白的人儿,流下了泪水。
官兵都过来了,得知水仙已经死,想要上去检查,被张良晨大声斥责走。
周筝筝说:“水仙已经死了,那件杀人案也可以终结了吧。”
官兵们哪里还敢做什么,都回去了。
直到水仙全身冰凉,张良晨还是不愿意放开。
入殓师已经等了很久了。
周筝筝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现在不放开她,难道希望她尸骨腐烂,死无全尸吗?”
张良晨这才慢慢松开手,水仙被人抬走了。张良晨跟过去,眼睛里已经没有周筝筝,全是水仙了。
林仲超也过来了。
“听说这里出事了,我过来看看。”
“宫里不忙吗,那么多奏折,倒要你亲自赶来。我怕你辛苦。”周筝筝温柔道。
“无妨。我能处理好。”林仲超说,“我去看看张良晨,你先回去吧。我听说策儿想你了。”
周筝筝点点头,“水仙死了,这几日府上会很忙,人来人往的,张良晨又是个粗男人,哪里懂照顾婴儿,女婴刚出生,怕是会被照顾不周。不若先带到东宫,由上等嬷嬷先照养。”
林仲超说:“娘子想的周到,说的是。张良晨肯定愿意。”
张良晨果然答应。他失去了爱人,正处于严重痛苦中,此时有人愿意帮他带孩子,自然是感激都来不及呢。
回到东宫,就听奶娘说林策喜欢上了涂涂画画,看见毛笔显得很兴奋,有时候没有墨水,而有时候,还是有墨水的,这黑乎乎的画起来,林策很开心。
“鞥鞥,”林策一边画一边叫,还越画越起劲。原本还算整洁的纸。一下子都给涂的面目全非。
“棒,策儿真棒。”周筝筝笑着摸了下策儿的脸,顺手把林策手里的毛笔给拿了下来,再不拿过来,林策就要把桌子上也滑起来了。
“策儿,这个给你。”周筝筝知道林策闲不住,就把一颗棋子递给林策。
这棋子是圆的,很大,差不多有林策的手掌那么大。
林策把棋子握在手里,输却怎么也拿不住,实在是棋子太大了。
“鞥,”林策把棋子扔在了桌上,伸手来回移动,因为林策个子小,还把脚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