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公府。
“姑娘,皇上忽然大发脾气,把杜皇妃关进了冷宫,据说和周云萝有关。”青云报告。
周筝筝看着周瑾轩新赏赐的三脚兽足香炉,笑了,“那么周云萝就是杜灵灵放出来的,谋害周希的,除了温燕和周云萝,杜灵灵也有份。”
青云对着空气踢了一脚,“姑娘,奴婢受不了了,这三个女子太坏了,周希公子那么可怜还要加害!她们就不怕自己断子绝孙吗?”
周筝筝说:“是不是断子绝孙我不知道,不过,她们三个都已经嫁过人,却没有生下一子半女的,也许也是她们罪有应得吧。”
当然温燕嫁给林俊生之后,周筝筝早早在林俊生府上的井水里投了药,所以凡是跟林俊生一起生活的都没能怀孕。
青云点点头,“对,就是就是。”
周瑜恒这时派人来说,吏部新出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难题,希望周筝筝过去帮忙解围。
周筝筝于是穿着一件紫红色的金线绣杜鹃镶边外衣,里面是一件粉色的圆领襦衣,下半身,则是一件藕色绣花镶边百褶裙,坐上青布纬马车,青云和听琴跟上,出发。
行至自梳坊,忽然一个轿子从斜刺里弯出来,横在周筝筝的轿子面前,直直挡住了周筝筝的去路。
“哪个那么大胆!”青云生气地下车,“姑娘,让奴婢去宰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周筝筝掀开帘子望过去,那个轿子上的人,也正好被几个嬷嬷扶着走了出来。
是温燕!
“周大姑娘好久不见啊。”温燕尖声尖气的嗓子又响起来。
只见温燕穿着一件嫩黄色的交领滚边梅花绣外衣,里面是一件浅蓝色的中衣,下半身,则是一件罗纱水烟裙,身段还是那么清瘦如柳,仪态比以前更加苍白,添了几分病态。
只是,目光不再如过去那么干净,带着火辣的恨意和沧桑,直直瞪着周筝筝。
青云怒道:“我们姑娘才不想见到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我们姑娘的马车!识相的就赶紧退下去!”
温燕被一个奴婢指着骂,面上挂不住了,“你这个贱婢,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不让我说话?好,那我就不说话,我直接打你好了。”青云一个耳光扇在温燕脸上。
啊!温燕大叫,“你,你竟敢打我!”
“就打你!”青云撸起了衣袖。
温燕吓得跑到周筝筝的马车前,“周筝筝,快让你奴婢停手!停手啊!”
可是,青云的拳头,还是一拳一拳地落在温燕的背部。
温燕被打得吐血。
“停止吧。”沉默许久的周筝筝终于开口了。
青云连忙住了手。
温燕咳嗽着,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打裂开了,可却没有办法,“周筝筝,你好狠的心。”
“狠心?要说狠心,也没你们狠心,对一个已经有病的孩子都下得了毒手。”周筝筝缓缓说道,表情淡漠。
“你胡说些什么?”温燕狡辩道。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周希之前病危和你有关。自从周希经过自梳坊之后就得了病。”周筝筝说,“我警告你,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改变,走正途的话,我不能保证每次都放过你。我最近放过你,都是因为你有一个好哥哥。你应该庆幸有那么一个哥哥,你可以不需要死。”
吴国公府的马车开走了,扬起的尘埃进入温燕的眼睛里,温燕咳嗽着,想把胸口的血沫子给吐出来。可是怎么都吐不出来。
没多久,骤雨之后,吴国公府像被水清洗过一般,空气中,满是泥土的芬芳,偶尔间,还会有一滴晶莹的水滴从屋檐上坠下。
屋内,南北方向的两个窗柩都开着,很是凉爽,但即便如此,屋内还是充斥着浓浓的墨香味。
“周希,你看,这样画画。”裕儿拿着毛笔,在纸上轻轻的压了一笔,一条粗细均匀的线条就出来了。
“嗯,”周希嘴巴没有张开,却发出类似的声音。
只见周希拿起毛笔,慢慢的在纸上划动着,本以为周希会画的歪歪扭扭,却让裕儿没想到的是,周希画的一点都不歪。虽然慢了些,但却让裕儿眼前一亮。
见周希挺喜欢画画的,裕儿便也来了兴致,便把之前收藏的几幅画也拿了出来。
“周希,我们一起把这画给重新画一下好不好。”
裕儿的本意,是想通过临摹,让周希可以变的更加聪敏些,只是周希的表现,倒是让裕儿有些目瞪口呆。
原本的山水,只是一片简单的山水,只是到了周希的手里,山变的满是牙齿,水也变了,清澈自然弯曲的水,变成了笔直的一道河。
裕儿从没见过山水还可以这样画,虽然第一眼看觉得有些奇怪,但再看几次,便觉得也没那么突兀。而且,周希画的山水好像都是按尺子量出来的一样。
之后,裕儿把周希画的画拿给周筝筝看。
就一眼,周筝筝就知道周希绝对可以画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