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在际,周筝筝想要给林仲超一份礼物,既能实用,又能让礼物来解相思之苦。 思索了片刻,周筝筝最终决定给林仲超做一个头盔套。 常年在外,危险无处不在。虽然周筝筝相信林仲超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但身为一个女子,周筝筝还是想给林仲超多一份安全,至少,是多一份安全的祝福。 而这头盔套,正是周筝筝祝福的载体,周筝筝也是希望带上这个头盔套后,林仲超便可以一直安然无恙。 时间紧迫,周筝筝把之前准备的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各种五颜六色的丝线,几乎摆满了桌面。 大大小小的针,也是有十几枚。 为了能够专心制作头盔套,周筝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时间。 制作头盔套的锦帛是一片米色的料子,摸上去如丝般光滑,周筝筝首先是用锁袖的技法,将锦帛的四边给绞锁住,这样,日后林仲超在使用的过程中,就不容易脱线了。 之后,周筝筝便开始了最主要的内容创作。 平日里,绣的大多是牡丹或龙凤,周筝筝觉得都不合适,思来想去,最终周筝筝决定绣一对雄雌孔雀纹。 一直以来,孔雀都是文明的象征,周筝筝也是希望林仲超能少一些对战,多一份平安。 而绣上雌雄对孔雀,言下之意,已经了然于纸上了。 周筝筝用平绣的针法,快速的在锦帛上来回穿梭,栩栩如生的孔雀,便一点点的在锦帛上展现出来。 细长的彩色羽毛,高傲的脖子,锋利的鸟喙,孔雀身上的特征,如画一般被周筝筝搬到了锦帛上,若不是有高超的技能,是达不到这个境界的。 因为要绣出丰富的色彩,周筝筝也是动用了十余种色线。 常常是一种色线绣上十几针,就要换成另一种色线。 一副完整的绣图,往往需要三五天的时间才能完成。 但留给周筝筝的,却只有一天的时间。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锦帛上的绣图,也是渐渐的丰富起来了。 在一片绿色的背景下,一只弯着脖子的雌孔雀首先出现,似乎是在用喙整理着自己的羽毛,看上去就很是安静,很符合女性的特征。 接着,天色渐渐暗下,周筝筝的右手,也是快速的来回摆动着,另外一只雄孔雀也逐渐清晰起来了,那是一只直昂着脖子的孔雀,目光向上,神气十足。 当周筝筝将最后一针绣好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 而此时,周筝筝的双眼,已是通红。 周筝筝来不及休息,第一时间将这个精致的头盔套送到了林仲超的手上。 而当林仲超看见略显憔悴的周筝筝的时候,不免心中一颤。 “送给你的,”周筝筝双手将头盔套交到林仲超的手上,把绣有孔雀的一面朝上。 林仲超一看这绣图,便什么都明白了。 “阿筝,我定会好好保管的。”林仲超握住了周筝筝的手,握的紧紧的。 周筝筝点点头,微笑的脸上,却藏不住有些湿润的眼眶。 烛火摇曳,也将周筝筝含在眼眶中的泪水照的透亮。 周筝筝和周瑾轩回到京城。 还没等庆丰帝召见,周瑾轩就打算先去面见庆丰帝。 “父亲,我们不先回府吗?”周筝筝担心地说。 周瑾轩摇摇头,“若是先回府,则显得对皇上不够尊重,我是皇上命令出城的,如今回京,理应第一个面见皇上。阿筝,你先回家给你母亲报平安。” 和周瑾轩分别之后,周筝筝由士兵护送着坐马车行在秋季的大街上。 街道上,人来人往,空气中,到处充斥着板栗的香味。对于孩童们来说,甜甜的板栗可比米饭要好吃多了。只是大人们不想孩子乱吃,免得晚饭又吃不下了。 周筝筝穿着一件细流苏百蝶穿花水烟裙,裙摆处用彩线绣着几只蓝色的蝴蝶,分外抢眼。上身,则是一件轻罗衫,简简单单,却很好看。 忽然,一个人拦住了马车。 周筝筝掀开帘子一看,来人竟是杜建波。 “杜公子有事何不来吴国公府上说?”周筝筝大大方方地道。 杜建波笑道:“周大姑娘是一个女孩子,我就这样找上家来倒是说话不方便,所以,这个有一封书信,周大姑娘接过给我回个信就是了。” 士兵把书信接下,周筝筝点点头,杜建波就走了。 吴国公府。一片秋色,金黄的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金光闪闪,似乎是一片片金子。地上,枯败的落叶染上了泥土的乌黑,有好一些,都已经开始腐烂。 周筝筝回来,林莜设宴给女儿洗尘,也多有嗔怪女儿的不辞而别。 周筝筝答应林莜,以后不管什么时候,离开前都会告诉林莜,不会再不辞而别了。 回到房间里,水仙端来了菊花茶,青云蒸好了桃花饼,都是周筝筝喜欢的。 “姑娘一走,我们都不知有多想念姑娘呢。”青云和水仙眼睛红红的,“姑娘往后去哪里都要带上我们才是。免得奴婢担心姑娘。” “好了,好了,我不是没事吗?你们啊,一个一个都想哭的样子,是不是看到我回来不高兴啊。”周筝筝一边喝菊花茶,一边吃桃花饼,说。这熟悉的味道让她很安心。 还是回到家里安心。在野外的那些日子,若不是她找到了住的地方,也没遇上坏人,活的可没那么容易。 “奴婢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水仙给周筝筝揉揉腿。 周筝筝说:“听琴呢?” “还在三爷那里服侍着呢。”青云说,“姑娘怎么忽然念起她来了?” 周筝筝说:“你等会让她过来一趟,要秘密的,不要让旁的人知道。” 青云忙走了。 然后周筝筝看起了杜建波的书信。 水仙在收拾房间。 杜建波在信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