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 林仲超收到了周筝筝的来信。 信上说,周筝筝已经设计让庆丰帝中了毒。这个是北狄毒药,应该和太子以及林仲超自己中的毒是一样的,只要北狄那个亚父有解药。 可是,北狄亚父不想出现,又岂是容易找到的。 所以,庆丰帝活不久了。 林仲超把信放在蜡烛上烧,烧成灰烬,目光投向灰烬,越来越幽深。 眉毛凝成一团,说:“皇上机关算尽,最后竟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皇上既然快要死了,这未必是好事。 皇上虽然一直想加害吴国公府和太子党,但庆丰帝谨慎,不急,才给了林仲超绝地逢生的机会。 若是庆丰帝要死了,他一定会让林枫继位,不管后来林俊生会不会和前世一样,从林枫手里抢走江山,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管林枫还是林俊生,手段都会比庆丰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仲超必须要在庆丰帝驾崩之前,准备好抢到江山,献给太子才行,不然,等到林枫或者林俊生成为皇帝,林仲超就算兵力再多,能力再强,也将会成为乱臣贼子了。 乱成贼子就会不得民心,就算把江山抢过来,也会终生染上污点。 林仲超觉得要和林暗夜谈谈这个事,他不打算隐瞒。 可是,来到林暗夜房间门口,却听到林暗夜说:“什么?耶律如烟逃婚了?她不愿意嫁给本王?” 那北狄使者说:“我们皇上已经挑了二公主给您为妻了!” 林暗夜说:“也好。你回去跟你们皇上说,只要嫁过来的是公主,那之前合作的条件依然成立。” 那使者走了。 林仲超走了进去:“暗夜,你答应了北狄什么条件?” 林暗夜心虚地低下了头,“没有什么,你听错了。” “你为何瞒住我和北狄联姻?你难道忘了张姑娘了?你忘了北狄在我们边关烧杀劫掠,给我们百姓造成的伤害了吗?你都忘了吗?” 林暗夜说:“你都知道了。不,我没有忘记。可是,我和张姑娘是有缘无分的,我可不像你,死守着一段不可能的爱情。我和北狄联姻挺好的啊。我们现在的力量不能打败那个昏君,为老安王报仇,可如果联合北狄人的力量,那就大不一样了……” “这么说,你已经决定和北狄人联合了?你怎么对得起老安王啊!”林仲超气愤极了,“暗夜,醒醒吧!北狄人不会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战士身上哪个没有带着北狄的血!” “我没有错!我只是想尽快推翻那个昏君啊!是你太迂腐!”林暗夜说。 “推翻他,也不能引进北狄人啊!这不是卖国吗?北狄人若是进入中原,对百姓,那是永久的伤害啊!”林仲超劝道,“我求你了,暗夜,为了千千万万的百姓,不要打开边关大门,不要和北狄人合作,也不要和他们联姻。” “我知道,你是怕了,你害怕我和北狄联合之后,会比你强大,是不是?”林暗夜冷笑道。 更显得青绿,寒冷的天气。 房间内,靠近床榻的边上,摆着一个酸枝木制成的衣架,衣架的立柱和横梁粗细均匀,也被打磨的很是光滑。在最上面的横梁两端,两个云头探出,很是精致。 在床榻的另外一边,则摆着一个铜炉,炉内炭火通红,不断向外冒着热气。 周筝筝和林莜一起躺床上,“母亲,三叔父变了,变得不像三叔父了。” 林莜点点头:“你三叔父早就和风三娘不合了。我一直担心你元弟弟,如今搬过来住就好了。” “母亲觉得三叔父为何会变了。”周筝筝打着呵欠问。 “原因不知道。但是,去年,我找三叔要尺寸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他身材的尺寸和过去大不一样。”林莜说,“很奇怪,这人性格变坏了,竟然连身躯尺寸也变得完全不一样。要不是我知道是三叔,我还真以为,他是不是被调包了呢?” “调包?”周筝筝如梦初醒,“母亲,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如果不是被调包,怎么连自己的嫡妻嫡子都不爱了?” 风三娘虽然出生于没落的兴平侯府,可长相甜美,虽然生产后伤到了自身,可当初也是这样被买过来的。 周原不可能因为短短的变化就冷落风三娘。 “是不是调包我不知道,总之,连你父亲也感觉,你三叔父判若两人。”林莜说。 周筝筝于次日,把林莜昨夜交给风三娘的奴婢找过来。 “你们听好了,今日务必要把这药放进周原的汤里面,让他喝下去。然后通知我。”周筝筝厉色看着她们,“不然,我就让我母亲卖你们给老头。” 那两个奴婢害怕了,连忙答应了。 林莜不会无缘无故送两个奴婢到三房,林莜派出去的一定是非常聪明,懂得随机应变的奴婢,再说了,林莜的奴婢就没有不聪明的。 所以周筝筝才对她们“委以重任”。 果然,不久,这两个奴婢找到了投药的机会。 风三娘让她们送鸡汤到周原书房里。 风三娘原本是不会这样做的,可周元不在身边,她也挺寂寞和无聊的,就想着做碗鸡汤给周原送过去。 因为夫妻之间早就生分了,风三娘自己不好意思送,就让林莜的奴婢送。 那两个奴婢于是就在鸡汤里投了毒。 在看书的周原正想要东西解渴呢,立马就把鸡汤都喝了下去。 两个奴婢看到周原晕了过去,立马跑去告诉周筝筝。 周筝筝和其中一个奴婢换了衣服,走过去看。 喜欢在夜晚独自看书的周原,脑袋垂在书桌上,书房里并没有别人。 周筝筝走进去,叫了一声“三叔父”。周原没有回答。 周筝筝拿出随身带的匕首,巴拉拉几声,就把周原的裤脚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