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说:“我真不孝,下不能保护妹妹,上不能救出我爹。” 周筝筝说:“我可以救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周大姑娘想让我做什么,说一声就是了,不需要谈条件。” “要谈条件。因为,我们两个人如果合力,才能真正护住家族。如果没有条件在约束,我们就会中途走散,迷失。” 看周筝筝说的那么认真,温慈似乎一下子长大了十岁,“过去,我只知道玩乐,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开我。我终于明白,人世多险恶。好,谈条件就谈条件。我要出去,才能还击。” 周筝筝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温慈。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我救你出来之后,你会成为林俊生的人,那时候,你就隐藏在林俊生身边,做我设在他身边的奸细。” 温慈笑了,眼睛眯成一个弯弯月牙儿,很是孩子气,“没问题。我不管会在谁的阵营,我都会是你的朋友。” 空澈的天空,如刚被水洗过一般,巨大的一轮明月,如一个银盘挂在空中。 按推算,今晚将有天狗食月的景观上演。 经过众将士的辛劳,边城已今非昔比,连绵不绝的城墙,让林暗夜很是得意和放心。 大堂内,林暗夜醉眼朦胧的靠坐在一张罗汉床上,面前的桌案上,凌乱的摆着很多酒壶,一些瓜果还洒落在了地上。 厅堂正中,歌女们在一片笙歌中翩翩起舞,身姿绰约。 几个副将也被受邀同乐,虽不及林暗夜那般醉酒,却也个个喝的兴起。 此时,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北方的敌军已经整装待发,浩浩荡荡的军队黑压压的一片,将士们个个目露凶光,手持利刃,只待一声令下,便会夜袭安王军。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静,静的让人觉得全身不自在。 林仲超披着一件貂皮大衣,走出房间,来到城墙上透透气。望了眼北方的荒漠之地。 正当林仲超准备回房间的时候,明月忽然暗掉了一角,天狗食月开始了。 看着月亮被一点点蚕食,林仲超莫名的起了一种焦虑。 没多久,全地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中,甚至连城门附近开垦的粮田都隐约难见。 随着黑暗越来越大,林仲超的忧虑也越来越重,站在城墙上,静静的望着北方良久。 林仲超不怕其他,担心的正是北方敌军的突然夜袭。 借着如此天文优势,北方敌军大可以大军压上,兵临城下而不被发觉。 而此时,林仲超似乎也没什么太好的预警办法,让士兵去探哨,也是微无作用的。 但林仲超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突然想到了猎犬。 如此恶劣环境下,猎犬的预警效果是人所不能比拟的。 而此时,正如林仲超所担心的,北方敌军已经开始悄悄前进,先头部队,更是马上就要翻过防护城墙了。 猎犬很快就淹没在了一片漆黑中,正当林仲超暗自紧张的时候,猎犬叫了,叫声狂躁,响彻整个荒漠。 “有情况!”守城的几个将士全身一惊,纷纷把目光投向北方黑暗处。 “快,举火把,越多越好!”林仲超神色紧张,却又冷静沉着。 此时的安王军众将根本无力抵抗敌人,林仲超便快速决定,给北方敌人摆一个空城计。 很快,冲天的火把将整个关城照的通红,此外,林仲超还下令,让为数不多的守卫士兵手持火把沿着防卫城墙跑去,营造出全军对垒的架势。 这是虚招,但林仲超没的选择。 “被发现了。”敌军首领怒不可遏,狠狠的拍了下坐骑。 烈马长嘶一声,很是痛苦。 当下,敌军便全军撤回了,安王军有惊无险。 林仲超让人把林暗夜弄醒,由士兵向林暗夜汇报了整个过程。 顿时,林暗夜如芒刺在背,一股强烈的自责感席卷全身。 “请安王日后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切不可再如此糊涂。”林仲超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知道了,必不再犯。”林暗夜咬牙,很是后悔。 皇宫。有一处非常奇特的景观,就是九龙壁。壁上面是黄色琉璃瓦,下部则为汉白玉须弥座。整个画壁一气呵成,九条龙各有一色,又以黄色为大,居中。 周筝筝看了一会儿,来到林俊生的宫殿里。 林俊生年纪不大,还是和他的母妃德妃住一起。 德妃宫内,靠近水池的东侧,在一片芦苇中,藏着一座水榭,通体用竹子制成,造型简单却坚固耐用。水池里,三只黑天鹅正在玩耍嘻戏,长长的脖子不时的歪向后背挠痒痒。 林俊生就坐在那里。 “周大姑娘。”林俊生起身,看着周筝筝,眼光阴沉晦涩。 周筝筝一头云丝乌碧亮泽,斜斜的插着一支白玉翡翠簪子,一缕金流苏自然垂下。身上,一件浅蓝色百蝶穿花的短衫,外面又穿了一件鹅黄绣芍药百褶裙。 “十殿下,臣女是过来,建议十殿下可以去救温慈的。” 林俊生冷笑:“我和温慈不熟,温慈又是父皇下令关押他的,我何必要为了一个不熟悉的人却去得罪父皇?” 周筝筝摇摇头,“不对,十殿下。您这笔帐不是这样算的。” “那应该怎么算呢?”林俊生笑道,“周大姑娘该不会是过来帮我出谋划策吧。这对于豫王可没什么好处呢。” 周筝筝说:“如果你救了温慈,温燕就会感激你,这就是你的好处。” 林俊生为了温燕,可以冲动到去齐王府门前吵架,可见温燕在林俊生心中的重要性。 所以,每个人都有软肋,温燕就是林俊生的软肋。 “可你为何觉得我一定能就温慈呢?”林俊生说。 “因为,十殿下有很多朋友,虽然您把您的那些朋友都藏得好好的,可是,他们可是愿意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