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欺负我的宝贝女儿呢?”周瑾轩说。 林仲超说:“阿筝这么好,谁舍得欺负她,我也不会放过他。” 周瑾轩笑了起来,“你这话我爱听。还真的不是吹得,我女儿真的是样样都好,琴棋书画样样超过别的闺秀,在太学院成绩都是第一名的,就连过去最让人不悦的脾气,也已经好很多了。若是还有人不懂得珍惜我女儿,还真的是他有眼无珠了。” 被周瑾轩夸得很不好意思,周筝筝说:“父亲,被你夸得我都以为自己是男人了。每次谈到女儿父亲就特别高兴。” 林仲超笑道:“吴国公爷说的对。”柔和的目光看向周筝筝。 而那边,林枫正站在车下,气急败坏地骂奴仆:“都是废物!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几个仆人用力推着这辆华丽的马车。可是这个华丽的马车,好像一个病了的美人一样,一动不动,虚弱得很。 林枫更加生气了,狠狠踢那几个仆人。看着渐行渐远的周筝筝的马车,心里十分着急,他原本是想着赶在他们之前见到安王的。看来是不能够了。 周仪走过来说:“齐王殿下,既然这马车不能前进了,要不我们舍了它,再去找别的马车来罢。反正我们有的是钱,难不成还雇不到马车不成。” 林枫一脸嫌弃的看着周仪:“你懂什么?普通人家哪里有那么多马车的!有马车的大户人家,又不缺银子!这一时半会的,上哪里去找马车?” 周仪低下头,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了。 林枫想了想,指着周仪的鼻子说道:“周仪,你速速回齐王府,令人马上赶一辆马车过来。你就不用再过来了。本王出行这么多次,从来都没有遇上这样的事情,今日一和你同行,就撞上倒霉事了。看来你是个晦气的人。所以,你不用再过来了。” 周仪委屈极了,可是,她也是知道,林枫不是在给她建议,林枫是在命令她,由不得她不答应。 云华寺。 山泉水叮咚作响,从黝黑的岩石缝里漏出来,流到寺庙后山的时候,就已经是一条小溪了。只是清纯的泉水,到了寺庙边时,不免多了些香火俗气,泉水也不那么清澈了。盛夏的骄阳,让寺庙的后山越发显得幽静,常年的落叶累积在殿顶上,都已经压成泥。 吴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云华寺的竹林里。周瑾轩,周筝筝和林仲超一行人走了进来,没多久,就到了安王住处。 安王喜静,住在清幽的竹园里头。 听说是林仲超拜见,立马就放行了。 安王穿的是藏青色的团花暗纹的长袍,腰带上坠着一把绿铜色长剑。宝剑细长,周筝筝看着有点眼熟。这样的装束把他堂堂七尺男儿的的伟岸身躯极好地衬托出来。 周瑾轩和安王聊了一会儿,引见了周筝筝,“安王,这是我的大女儿周筝筝。” 安王点点头。 周筝筝上前行礼,给安王敬茶,端的是按着孝敬长辈的礼仪来做,安王看了心里十分喜欢,心想,和晓曼倒有几分相似处啊! 于是拿出一卷尚未装帧的画轴送给周筝筝说:“老夫这次来得太匆忙,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带来。这幅画,是老夫亲自所作。希望你喜欢。也祝你和超儿百年好合。” “谢安王。”周筝筝低头很有礼貌地接过。 原来安王也是喜欢画画的。难怪会如此钟爱皇后娘娘的梅花图。 林仲超说:“我也多谢安王。” 安王笑道:“超儿,我也有一样礼物要给你。”安王拿出的正是那卷梅花图! 林仲超和周筝筝相视一眼。 “这是你皇祖母的遗物,留给我,终归不大妥当,再者,我已经拥有过也是心满意足的了。如今物归原主。”安王把梅花图递给林仲超。 林仲超谢过,接过就给了周筝筝。 安王笑道:“阿筝也喜欢梅花图?” 周筝筝说:“美好的东西都是让人喜欢的。再说了,这梅花图还是精品中的精品。” 林仲超说:“安王,实不相瞒,这梅花图原本就被吴国公府的人买过去了,还是我偷过来借花献佛的。” 安王说:“原来如此,那么阿筝,这梅花图如今也是还给你了,你可不要再怪罪超儿哦。都是我的不是,我太想看看梅花图了。” 周筝筝说:“怎么会呢。其实,安王若是真的喜欢,晚辈斗胆,可以画一幅梅花图给安王。当然了,一定不会比皇后娘娘的这幅好看,可是,权且算晚辈的一片心意。” 安王大喜:“那是极好。我最喜欢结交会作画的朋友了。” 林仲超说:“阿筝,我也很久没看过你作画了!” 周筝筝于是让奴婢把画笔,布帛,丹青都一一打开。 开始作画。 运笔,凝眉,手肘的挥动,周筝筝立于画布前,美得好像一幅风景。 林仲超真想把这样的周筝筝画下来,可惜,他画画不精。 一个时辰之后,另外一幅梅花图横空出世了。 “还望安王不要嫌弃,”周筝筝恭敬捧着画作,交到安王手中。 看着画布上栩栩如生的,稀稀落落的梅花,安王眼中不由地泛起了泪花。 “很久没有人画画给老夫了,孩子,谢谢你。”安王想到曾经,张晓曼在他面前亲自作画,同样也是这样一气呵成,画好送给他。 只是当时,张晓曼是以画作送别,从此以后,他们将不能见面了。 周筝筝很惊讶于安王的眼泪,一个古稀老人究竟是为什么,看到画画就有这么大的情感波动呢?忽然很想了解安王。 这时,有人来报告说林枫求见。 林仲超说:”还真是偏执狂,车轮子坏了还能赶过来。” 安王冷冷地说:“你让他走,我不想见。” 可是没多久,刚才那个报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