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安王来早了几年,并且身体大不如前。 安王在边关经历了什么,周筝筝不知道。但是,既然重生以后,很多事情都改变了,那么,安王军的命运,也有可能会不一样。 可是,周筝筝希望安王军不要走前世的路,被庆丰帝毁灭。 虽然林仲超没有说,可周筝筝已经猜测到,安王是林仲超最大的支持。 安王不可以死,安王军更不可以毁灭! 虽然林仲超也是重生的,可是,前世,安王军是在林仲超被害之后毁灭的,今生的林仲超未必就知道,安王军即将到来的危险。 想到这里,周筝筝紧急出宫,约林仲超午后吴国公府一谈。 吴国公府。浓荫低树,晃眼的光线让空气中多了一份燥热。树梢上,知了烦躁的叫着。 周筝筝拿了一只白兔风筝,让水仙牵着绳子,放飞着。 蓝的天空如水冲洗过一般,万里无云,而透过层层树冠,一片黄色漂在空中。 后面系着一条长长的尾巴。细细的绳子一直从空中延伸下来,拽在周筝筝手中。 林仲超对水仙说,“让我来吧!” 水仙退后。林仲超接过风筝,手一扬,风筝就飞向了天空。 风很大,吹得周筝筝睁不开眼睛。林仲超说:“阿筝,快背过身去,就不会被风吹眼睛了。” 周筝筝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林仲超看着被风吹乱了秀发的周筝筝,想到前世。 周筝筝一直说,他不曾对她表白过。 可是,并不是这样的。 那次,也是在有大风的日子,二人同样是在放风筝,林仲超曾叫道:“阿筝,我喜欢你。” 可是,风太大,周筝筝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思绪回来,林仲超对着周筝筝眨眨眼睛,露出孩子般的微笑来,大喊道:“阿筝,我喜欢你。” 这一次,周筝筝听到了:“我知道!” “你不知道,这句话,我曾经对你说过,可是,你没听见!”林仲超说。 周筝筝缓缓走近,“超哥哥,这一世,我会很用力地珍惜你。” “我也是!”林仲超握紧了周筝筝的手。 二人深情对视,林仲超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周筝筝身上。 水仙在一边看着,心想,如果张良晨能这样对她,她都可以为他而死了。 “其实,我这次让你过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安王这次有危险了。”周筝筝说,“皇上会对安王军不利。” 林仲超说:“我猜到了。” 周筝筝说:“那你快想想办法啊。” 林仲超说:“这一世和前世终归不一样,安王军早就有了准备。” 周筝筝送了一口气,“是你提醒安王的吗?” 林仲超拉着周筝筝并肩坐下,看着天空悠悠的风筝,说:“是的。其实,关于前世,原本,我是有一件事要问你的。” 周筝筝说:“什么事?” 这时,青云走了过来,“姑娘,豫王,吴国公爷说要马上见豫王。” 林仲超只好说:“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都过去了。我先去见你父亲。” 周筝筝便也不好奇,让水仙把金兔子抱过来,一边放风筝,一边喂养兔子。 周瑾轩穿好了官袍,林仲超就过来了。 “安王已经来了。”周瑾轩说,“皇上特命百官齐集皇宫迎接。” 林仲超说:“吴国公,我们一起去吧!” 这一句“一起去”,代表着林仲超希望和吴国公站在同一阵线上。 周瑾轩说:“好。” 这一声“好”,代表着吴国公府愿意协助林仲超,荣辱与共,同生共死。 皇宫。 百官穿着朝服,整齐分两行站立,庆丰帝携皇子皇孙站在中间。碎金的红地毯反射着阳光。 安王只带了两个侍卫,手里不拿一样武器,就过来了。 “参见皇上。”安王对着庆丰帝行叩拜礼,长长的白发快垂在地上了。 庆丰帝亲自扶起安王,“爱卿快请起。”表情谦恭,眼中含泪,好像多年重逢的亲人。 安王淡淡地说:“谢皇上。”起身。 太监过来,扶住安王的手。 “起驾。” 人群如蜂,团团集向大殿。 林仲超看到安王一身衰老,心里一痛。 他前世就想孝敬安王的,可惜前世出师未捷身先死,今生,他还有这个机会吗? 总以为时间还很多,安王的身体欠佳却是他算不到的。 昨夜的长明灯还未熄灭。安王回头,和林仲超对视一眼。 转开,彼此都有了默契,虽然无言。 “皇上,老臣此来,是为了修缮皇后娘娘的陵墓的。”安王站在大殿之上,对着高高在上的庆丰帝说道,“皇后娘娘仁德善义,曾不顾辛劳,镐赏三军,边关将士都甚为想念。听闻有人想要移除皇后之陵墓,老臣故来问问情况。” 安王言辞虽然客客气气,可是,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庆丰帝咬牙切齿,手指紧紧按住龙椅的金把手上,这个老家伙,还是这样讨厌!每次只要提到皇后就是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简直一点都没有变! 庆丰帝曾赏了安王一盒麒麟膏,内里含了慢性毒药,安王当时不信自己亲自扶持上去的庆丰帝会加害他,每日都大胆服用,才把原本康健的身体吃不好了的。 后来,林仲超写信告诉安王,庆丰帝要加害他,安王才有所警惕,不再服用麒麟膏,可是,为时已晚。 这慢性毒药已经侵蚀进入安王骨髓,清除不掉了。 若不是安王原本身体底子好,早就被毒死了。就算现在还活着,也是时日无多了。 庆丰帝想到这一点,就重新高兴起来。 安王迟早都是要死的人了,庆丰帝何必和一个死人计较。 于是,庆丰帝看向安王的眼神,带了点怜悯,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 “朕准了,着大理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