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筝筝款步而上,行礼:“臣女阿筝,见过温妃娘娘。” 温妃握着周筝筝的手,欢喜地看着她。温妃的手带着暖意,好像一块微温的玉玦。 静安公主走到周筝筝的身边,笑道:“我就说嘛,母妃偏心,这一看到阿筝,眼里就没有我了。” 周筝筝说:“公主,怎么会呢?温妃娘娘对我是喜爱,可只有对公主才是母女情深啊!” 一句话,两方面都不得罪,两个人都肯定。 温妃赞赏地说:“你瞧瞧,阿筝这话说得多好啊!多懂事的孩子啊!能不让人心疼吗?!本宫看着啊,就想起昌平郡主。瞧着和昌平郡主多像啊!过去郡主在宫里啊,可是本宫的好姐妹啊!”这昌平郡主啊!就是林莜。 周筝筝见温妃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装作感动地说:“有劳温妃娘娘怀念了,我母亲有时候也常提起温妃娘娘,母亲说,在宫里,就娘娘您跟母亲最好。” 温妃拿帕子擦了擦眼睛,说:“你母亲身体可好?人可瘦了?这外头不必宫里,终归没有那么多的人服侍,这些年怪辛苦的吧!” 周筝筝说:“还好,父亲对母亲好,故而母亲也是辛苦中带着甘甜。” 说得温妃笑了起来,“你瞧瞧,阿筝的这张嘴,真真让人欢喜不是。” 静安公主插进话来,“好了,母妃,怎么每回提到昌平郡主,母妃就又哭又笑的。阿筝也累了,都陪母妃说话了,也要跟本公主说话了。” 温妃指着静安公主哭笑不得,“你瞧瞧,这都是怎么说话的?母妃跟阿筝说几句话,倒让你妒忌起来了。” 然后拍了拍周筝筝的手背,说:“福雅是不明白本宫和你母亲的情谊,当时她还没生出来呢!自然是不明白的。可你是懂事的。这些年,本宫总是想见一见你母亲,可是,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你母亲每回入宫也都是行色匆匆的,总是有诸多不方便。如今见了你,看你养得这么好,就知道这些年,你母亲有多么不易,那些传言也都是真的了。” 福雅就是静安公主的名字。 之前就有传出林莜嫁人后被婆婆虐待的言论,温妃说的就是这个传闻,意思就是温妃是站在林莜这边的。 可是,据周筝筝所知,两世林莜都极少在家人面前提到温妃,可见,二人关系并不像温妃说得那么好,也许只是小时候的玩伴罢了。 若是真的感情深,林莜都带周筝筝进宫这么多次了,不可能不带她见见温妃,更不可能从来不提起。可温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陈述这种“深厚”友情,着实让周筝筝费解。 然后静安公主拉着周筝筝参观静安宫,十皇子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俨然一只忠犬那般。 周筝筝看到静安宫里,芍药花长了很多。温妃似乎格外喜欢这种花,院子里种满了,窗户边也都给栽上。就连那静安宫里的白玉桥边,也都是那一抹抹火红色。简直就是入眼之处,都是芍药花啊! “我母妃说芍药花是世间最好的花,每回开花的时候,我母妃就会吃一种叫做芥菜饭的饭。我母妃吃得津津有味,可我却总是吃不下去。于是后来,我母妃也不再让我吃了,每次,都是她一个人在吃了。你说奇怪不奇怪。”静安公主跟周筝筝分享温妃的这个小秘密。 沙漏响起起来,离诗会越来越近了。很多人都陆陆续续地过来了。 静安公主也回去准备了。周筝筝坐下来,有宫女给她端来酸梅汤,先喝着。 太学院的杜灵灵过来了,对周筝筝笑了一笑,周筝筝淡淡地点了下头。 然后,周筝筝看到苗若兰进来了。 杜灵灵也过去热络地握手。 “杜妹妹在太学院有些日子了吧!”苗若兰歪着脑袋睨了周筝筝一眼,“听说,这学业最佳的,月月都是周大姑娘,难道就没有能超过周大姑娘的?” 杜灵灵一听就知道,又是一个挑战周筝筝的女子,她杜灵灵才不愿意做她们之间的挡箭牌呢,便笑道:“周大姑娘兰心慧质,苗姐姐也冰雪聪明,不是我们这类俗人能及的。” 苗若兰说:“杜妹妹可真会说话。”然后朝周筝筝走过来。 杜灵灵适时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热闹。心想,这女子太优秀了也是不好的,就好比周筝筝,虽然与世无争,可还是没人能放过她。 “周大姑娘,我过去听云萝妹妹说,你刺绣并不佳,却能在太学院名列前茅,是不是让你哪个奴婢绣的?”苗若兰丝毫不掩饰她是来挑战周筝筝的目的。 水仙气呼呼地说:“苗姑娘,我们姑娘并未得罪你,你如何出口就恶语伤人?我们姑娘都是自己刺绣的,哪次经过旁人的手了!苗姑娘又是哪只眼睛看见了!” 苗若兰听了,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你这个贱人!何时轮到你说话了!真不懂规矩!” 周筝筝腾地站了起来,拽住了苗若兰的手,“我的奴婢,还轮不到你来打!”一个用力,苗若兰就被推倒于地,“哗哗哗!”苗若兰的裙子被她的脚一踩,撕出了一个大口子! “周筝筝,你这个毒女!”苗若兰连忙护着自己的裙子。 林仲超走了进来,鼓掌。 苗若兰没想到会在林仲超面前出丑,忙哭了起来。 周筝筝拿了药膏给水仙,“水仙,脸上还疼吗?下回若是有人打你,你就还过去,免得什么混帐东西都可以欺负到你头上来。” 苗若兰气极,可当林仲超面却不发作,只是默默垂泪。 林仲超说:“阿明,你给苗姑娘送去一碗桃花汤。” “是。”阿明说。 苗若兰大喜,“多谢豫王关心!” 阿明把桃花汤放在桌子上,说:“苗姑娘,这是豫王给你的,希望你能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