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烈!你这是要将我们囚禁在大道山上放任不管吗!”有虎妖直呼裴烈的名字,气愤喊道。
“我可以去山上,留下我的孩子吧,他一定没有被蛊寄生,若是跟着我去山上,万一蛊发作起来,他也活不了啊!”
“裴前辈,你并不能确定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寄生了蛊,就这样把我们全部关到山上放任不管有失公道!”
“就是啊,你这样做,不就等于把我们全都聚集起来送给蛊去吞噬吗?”
“我不相信自己中了蛊,如果你不能证明,我绝不去山上!”
妖修们恼羞成怒,同仇敌忾,他们都知道,被关在大道山上,一旦出了问题,这群人绝对不会放他们出来,也绝对不会救助他们。
花九小拳头紧握,对那群妖的心情感同身受。
“夫子,真的没有辨别谁中蛊,谁没中蛊的方法吗?”花九沉声问。
墨殊寒眉头蹙起,尽管怕伤了花九的心,但事实不可改变,他只能点头说‘是’。
花九嗤笑一声,“我才发现,姬明幽中计了,我也中计了。”
“怎么说?”墨殊寒问。
“夫子,我有五成把握说那蛊实际上没有那么大威力你信吗?或许,风邪早已看出姬明幽有问题,所以放任她提醒我蛊的事情,然后这什么蛊早不发作晚不发作,为什么非要等到你查明它只寄生在妖身上才发作?”
“几个自爆,就让人和妖彻底分裂,夫子,你说到底厉害的是这蛊,还是人心?为何紧要关头,被放弃的都是妖呢?”花九仰头问。
墨殊寒刚要说话,另外一边的人修又都吵吵起来。
“你们妖的命是命,我们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仙城中妖修不过十几万,人修却有二十几万啊!”
“你们有算过我们这边有多少老弱妇孺吗?相比起你们妖来说,我们人可脆弱多了!”
“别拿什么瞧不起说事,如果中蛊的是我,不用别人说,我自己会把自己关起来,绝不拖累别人!”
“没错,你们想要保护自己的亲友,我们同样。只要能让我女儿活下去,我可以谁都不认,谁都不管,你们不要逼我!”
吵闹声越来越大,花九头上一沉,墨殊寒的手按在她脑袋上,“其实无论人修还是妖修,大家此刻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为了自己活,为了亲友活,在求生欲面前,没有高低之分。”
“更何况,有时候只是情况恰好让妖修处在了劣势,并非人故意而为。花九你记住,心怀黑暗,便无法遇见光明,心有阳光,便无惧黑暗!”
花九心头一震,忽然发现她走上了歧路,因为自己是妖,所以她便一味的站在妖的角度去看这件事,而忽略了其他重要的事情。
实际上,事情并非她想的那么黑暗。
眼看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的人修和妖修又要剑拔弩张,一个略带稚嫩的声音徒然穿透一切吵闹,响彻云霄。
“裴前辈,如果这蛊只寄生在人身上,那你的决断会不会一样?”
繁星闪耀,花九的声音在那猎猎寒风之中格外响亮,清脆,直击心灵。
裴烈双目如炬,一瞬不瞬的看着小小的花九,铿锵有力道:“裴某眼中,并无人和妖之分,大家都是凌天帝尊的子民,如果此事换到人修身上,裴某的决断不变,并且会带头前往大道山!”
花九心头一松,“所以说,不是因为他们是妖而被隔离,只是因为他们是病人,对吗?”
“正是!”
花九一笑,她上前一步,站在裴烈对面,站在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下,缓缓抬起双手,拱手低头。
“我相信你,为了所有我在乎的人修朋友,我愿意前往大道山。”
裴烈看向花九的目光中多了一抹感激,因为她第一个站出来同意,紧张的气氛暂时得到了缓和。
裴烈趁此机会,高声道:“诸位,隔离不代表放弃,你们都是鸿蒙仙城的居民,都是我鸿蒙会必须保护的对象。所以裴某会派遣执巡院的执巡和诸位一同前往大道山,一旦出事,定会第一时间保证其他妖修的安全。”
裴烈一说完,一旁的楚荆南站出来,举起他手中长剑高呼:“有我楚荆南在,绝不会让众天阴谋得逞!就算是我用的身体阻挡,我也会保证发作的人不会伤到自己的亲友!”
见此,季青带领其他执巡院的兄弟,振臂高呼,“誓死追随老大!”
“誓死追随!”
“誓死追随!”
裴烈眼角抽了抽,没好气的瞥了季青一眼,这种时候不说点鼓舞大家士气的话,搞得跟邪教帮派一样,血煞门的莽夫!
“肃静!”
裴烈阻止执巡院那群疯子的呼喊,继续道:“因为防守方面人手不足,所以裴某在此向诸位发出征召令,可有义士愿意共同前往大道山,保护诸位妖修的安全?待到众天恶徒除尽,裴某定会令鸿蒙会送上厚礼答谢。”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银甲少女推开前排挡住她的护卫,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