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县长,文澜所经历的人多到连她自己都数不清的地步,再加上身处官场,最主要的就是要学会察言观色,所以此刻她看着黎响,听着他说话,也能分辨得出,他说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场面话。
这也让她在心里更加看重了黎响几分,生出亲近之心。当然这并非是男女之间的亲近,她孩子都比黎响小不了多少,所以不可能对这样的年轻人有什么非分之想,却有了一种做朋友的心思。
“我是从一个小科员走到今天的!”文澜端着酒杯,一边慢慢的喝酒,一边笑着对黎响说:“我的酒瘾也就是在当上科长之后练出来的,很难想象,一个女人,特别是县长的身份,还会是一个酒鬼吧?”
“还真有点吃惊!”黎响倒是实诚,点点头一脸敬畏的看着文澜说:“我也看出来了,文县长的酒量还不是一般的好,反正我肯定不是对手!”
文澜淡淡一笑,摇摇头对黎响说:“你也别县长县长的叫了,我儿子今年十九,上大学了,你比他大不了多少,就叫我一声澜姨吧!”
“要不叫澜姐?”黎响讨好式的问了一声,文澜眉头一皱,笑骂着说:“这马屁没拍对地方!我一个快五十的女人,从来都不会厚着脸皮的装嫩,你也别占我儿子便宜,就叫澜姨吧!”
黎响洒然一笑,很听话的叫了一声澜姨。文澜笑的更开心了,对黎响说:“你今天开会的时候,那股气势有点像年轻时的我,有闯劲,也有干劲,却也不会盲目的冲头,心中有想法,想清楚了才说出来,也不会为了什么人而改变自己的原则,这才是我最看重的!”
虽然喝了不少,而且是白酒,不过黎响并没有感觉到头昏,从文澜清澈的眼睛里也看出了她并没有醉意,只是却看到了她眼中隐藏的伤感,轻轻说着:“澜姨走到今天,不容易!”
文澜笑了,喝了一口酒,轻叹一声说:“咱们国家啊,说到底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在官场也是如此,你一个女人往上爬,各种流言蜚语都多,有的人说你靠出卖身体换权力,有的人说你靠塞钱送礼拉关系,反正一步步走到县长这个位置,没有几个人会说你真的有能力!也的确是我能力不足,白云县在广北这个经济强省里面属于垫底的,这么多年一直没能爬起来,也落实了那些人的说法!”
“澜姨,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能力能估促成的,你不用去考虑那些吃饱了撑的人,去乱嚼什么舌头的!”黎响轻声安慰着她。
“我知道!”文澜点点头,看着黎响说:“不用担心,你澜姨这点承受力都没有,早从县长位置上退下来了!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个,是想告诉你,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就是想让白云县真正的飞起来,不再拖广北的后腿!所以你将要在云山进行的这个项目,对你来说,可能是一场投资,是一种还愿,而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契机。就像你说的,我希望了很多次,最后全都变成了失望,只有你,让我真真正正感受到了契机的到来,我没有理由不把握住!”
似乎看到黎响想说什么,文澜摆摆手,对他说:“放心,我不会乱来!白云县有三个乡七个村都在全国公布的贫困村水平。其中和云山村同数旧民族后裔的,也只有两个村而已,你在云山村的项目如果成功,我会考虑把这两个村也做起来,策划方面还是交给你,甚至可以纳入你的公司!剩下的那些,我自己会想办法,你给我一个很宝贵的机会,通过这个机会,可以衍生出更多的机会来,我要做的,只是把握住这些机会而已!”
这个可以有!黎响点点头,跟风不一定都是坏事,只要不是泛滥就行,不同的民俗有不同的特点,这代表了一种传承,所以即便是作为商业来运作,也有其积极的一面,黎响并非是一味反对。
两千五百万是用来做慈善的,当然并不仅仅限于这笔钱,以后投入这方面的肯定更多,可是也不能说,以后从这两千五百万生出来的钱,黎响会一分不少的全都拿去做慈善,那纯粹是傻瓜,自己浪费了太多的精力和人力物力,不可能没有回报,所以挣来的钱也是属于他自己的,只是拿出一部分来做慈善而已。
一顿饭吃完,大家散场,黎响顺便跟文澜告辞,明天一早就要打道回府,过段时间策划团队找好了,一切准备就绪了,再回来正式动土开工。
晚上于都城却没有跟黎响一起回招待所,反而要去逛街,不用说,肯定是跟那个罗彩云在一起,这种事情黎响和安虎都没有去搭理,巴不得他今晚彻夜不归。
回到了房间,洗了个澡,黎响先掏出了手机,跟刘援朝打了个电话,一问才知道,他明天就要回来了!
“小子,这次还真的是多谢你了,你那个姐姐帮了我大忙啊,那家伙已经找到了,你姐姐准备替我打官司,想摆平那小子估计不难!”刘援朝笑着对黎响说着,不过黎响还是听出来,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追问之下,刘援朝也不隐瞒了,实话实说,虽然那小子铁定要输了官司,不过也仅仅是在法律关系上给刘援朝一个很好的减轻,在经济上,却已经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