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寒暄了一番后,进得城去。
进城后,洪承畴说道,“国公爷,秦王殿下已在王府备下了酒席,他嘱托下官,务必要请国公爷去王府吃口接风酒呢。”
明代的秦王历来都在西安就藩,现任的秦王是朱存机。
秦书淮心道,看天色现在也才八点多,这吃的是哪门子的席。
不过人家秦王诚意相邀,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说道,“秦王美意我等自不可却,那便去讨杯酒喝吧。”
洪承畴道,“呵呵,那咱们这就过去吧。至于押运粮草的兄弟,下官会派人负责招待的。”
三人就径直来到了秦王府。
在门口,远远就看到一雍容华贵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想必应该就是秦王朱存机了。
倒是很给秦书淮面子,要不然按礼节应该是秦书淮进府去拜见秦王的。
“国公爷,呵呵!”朱存机迎上来笑呵呵地说道,“国公爷英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哪!”
秦书淮也很给面子地做了一揖,说道,“下官秦书淮拜见秦王殿下。惊动殿下出府,实在诚惶诚恐。”
朱存机哪敢拿架子,连忙上去握住秦书淮的手,说道,“国公爷多礼了!这一路风尘仆仆,想必定是劳累了吧?本王略备薄酒为国公爷接风洗尘。来来来,快请入府吧。”
说罢,执秦书淮的手入府。
秦王府虽没有福王府那般高调,但依然堪称奢华。
入府之后,来到宴厅,但见貌美侍女盈盈,又闻丝竹管弦靡靡,一张铺着金丝绣花红桌布的大圆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可谓山珍海味,丰盛无比。
秦书淮心想,大早上就吃这个,不会拉肚子么?
好吧,有钱人的世界咱不懂。
入座之后,秦书淮端起酒杯,先对朱存机说道,“这杯酒下官先敬王爷,感谢王爷设宴款待。”
朱存机呵呵一笑,“国公爷言重了!国公爷为国事奔波劳碌,我等身为大明的一份子,犒劳下国之功臣岂非应有之意?来来来,本王先干为敬。”
说罢,一饮而尽。
秦书淮也干了杯中酒。
四人先不谈正事,觥筹交错了一番,气氛相当融洽。
酒过三巡之后,秦书淮说道,“对了,洪大人,陕西境内的新政落实地如何了?”
算是开始聊事情了。
洪承畴不急不忙地说道,“回国公爷,新政令推至陕西之后,陕西官民无不拍手称快。按照新政,政官司农、工、商、税、河道等职,按察使司讼、狱、纠纷等职,而武官则专司军职,三方各行其职互不从属,此三权分立之法陕西各阶官员均已接受。截至目前,陕西已基本做到每县、每州、每府都有提刑衙门与税务司。本月税务状况,有望比上月翻一番。”
秦书淮听得频频点头,很是满意。
洪承畴说到这里,语调稍稍提高了些,又道,“而关于土地新政,在秦王殿下的带领下,也取得了极快的进展。截至目前,陕西境内已有两万三千顷良田从富户手里转卖到了无地、少地的农民手中,另有一万两千顷登记在册,准备下一步继续专卖给农民。这其中,还有五千顷就是秦王殿下的。可以说,秦王殿下为了号召天下响应新政,当真是尽心尽力,以身作则啊!”
朱存机马上轻笑道,“哪里哪里,本王身为皇亲国戚,值此国家兴亡之际,自当竭尽所有报效朝廷,洪大人言重了。”
秦书淮看洪承畴和朱存机都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心里一笑。
朱存机明明之前还对新政不予置评好么,现在才把地拿出来登记,还说什么竭尽所能报效朝廷?
毫无疑问,肯定是前几天自己整福王的事传到他这里了。
所以他才去找洪承畴登记土地,而洪承畴主政一方,自要和秦王搞好关系,当然要说他好话了。
说来说去,朱存机是以为自己来西安就是整他的,所以干脆主动卖地,防止被自己又打儿子又敲诈。
话说,自己现在的牌子就这么臭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总归是好事。
于是说道,“秦王殿下高风亮节,下官敬佩之至。来,下官敬王爷一杯。”
朱存机松了口气,心想这事儿应该能过关了吧?他不会再来找麻烦了吧?
于是如释重负地举杯,说道,“国公爷谬赞了,呵呵呵。”
朱存机的心事了了,但是卢象升的心事可没了呢。
他在想是这会儿说呢,还是回去再说。
这时,秦书淮说道,“对了,卢大人怎么恰好也在西安?”
卢象升听秦书淮问起,便一咬牙,起身对秦书淮做了一揖,说道,“国公爷,下官来西安,正是想见国公爷一面,与国公爷当面请愿。”
“哦?什么事还劳卢大人大老远跑过来啊?”秦书淮呵呵笑道,“这本公倒要好好听听了。”
卢象升说道,“国公爷,西征一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