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富济贫?”崇祯苦笑道,“秦兄要朕去做一个大盗?你这家伙,亏你想的出来。”
秦书淮摇头,“自然不是明着‘劫’了。这些富户如今能稳稳的守着他们的钱,无不受了东林党那帮文官的庇护。只要咱们肯花点功夫详查,必定能找到些把柄的。到时候再找锦衣卫出马,一面可以把那些贪赃枉法的文官抓起来,一面可以大大地敲一把这些富商的竹杠,充实下国库。皇上,您可别小瞧这些富商,他们能拿出来的数目,绝对吓您一跳。”
崇祯听得又两眼放光,忽然猛地拍了拍桌子,笑道,“哈哈,秦兄啊秦兄,真有你的!如此说来,朕是出游勤政两不误了?”
秦书淮严肃地摇摇头,“皇上微服私访,乃是身体力行了解民情,怎么能算是出游呢?完全就是勤政嘛!”
崇祯又哈哈一笑,无比期待地说道,“好,那就依你所言!说起来,朕可好久没出宫了。出宫还有钱赚,傻子才不乐意!”
“没错,到时候皇上尽管游玩,至于敲竹杠的事情就包在臣身上了,保管让你赚的钵满盆满。”
秦书淮满脸堆笑,像极了一个佞臣。他确实想做一个佞臣,一个对东林党人而言如恶魔一般存在的超级大奸臣!如今建奴已灭,是时候拿东林党人开刀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这时孙承宗进来了,于是三人又说起了正事。
“皇上,目前袁督师已带着由关宁军、宣府军、大同军组成的一万五大军,取道蓟州直奔遵化而去,希望能在遵化以南堵住建奴大军。与此同时,祖大寿的五千兵马一直尾随建奴之后,或伺机袭扰,或待袁督师截住建奴之际夹击之。赵率教那边,也会加紧探查石门寨附近建奴六千骑兵的动向。同时,迁安等地的关宁军也在紧急往遵化以南集结。总而言之,我们准备与建奴在遵化一带展开一场决战。”
崇祯听得频频点头,说道,“告诉袁崇焕,朕仍信他。希望他的关宁军能给朕挽回一些脸面!”
孙承宗应道,“老臣遵旨。”
想了想,崇祯又问秦书淮道,“秦兄可还有高见?”
秦书淮说道,“孙阁老和袁督师安排周密,布置妥当,臣无意见。眼下建奴已退,不过蓟镇一带遭受破坏极重,臣以为当立即推行安民抚民之策,以示朝廷体恤之心。”
崇祯说道,“秦兄所言极是,不知道秦兄有何良策?”
秦书淮道,“臣建议,可推恩蓟镇全境,其所属地区均免赋三年,免徭役一年。同时蓟镇有很多百姓流亡在外,致使蓟镇人丁稀少。丁少则兵不足,兵不足则防备空,臣建议为鼓励流民返家,甚至外地人去蓟镇定居,可实行相应的优惠政策。如荒地、荒田开垦即可归自有,并五年免一切税赋等。”
崇祯听完秦书淮的话,面有难色。秦书淮说的是在理的。明朝九边的很大一部分兵力都来自于屯田兵,就是在九边重镇设立各种卫所,军丁世代相继,战时为兵,平时屯田。蓟镇也一样。如果蓟镇没人屯田,那自然没有兵。
但是要让崇祯做到免赋三年,这就实在要了他的老命了。大明国库本来就空虚,蓟镇可不小,足足几十万平方公里,若是免赋三年损失的税收往哪补?另外,如果因为建奴来过就要免赋,那甘、陕等地长年民变肆虐,战争也是频发,要不要免赋?
秦书淮看到崇祯的脸色,就知道他是在担心税收的事情。
于是又道,“皇上,蓟镇一年税赋多少你可知?”
崇祯缺钱缺得一个子儿都数的倍儿清,蓟镇能有多少税赋自然一清二楚。
说道,“田赋、商赋约二十万两,加辽饷四十万两,总计六十万两。”
秦书淮点头,说道,“皇上可知漕帮、巨鲸帮加起来,这些年在运河上每年可有多少收入。”
崇祯沉吟了下,又颇有兴趣地问道,“他们是怎么收的?”
“值百抽八。”
“这帮人倒是比朕狠,朕收商税也不过值百抽二而已。那他们一年能收多少?”
“臣从江河帮在青乌镇一带以及津门的几个码头收入来看,估计整条运河至少一年可保九百万两的收入!”
崇祯顿时瞪大了眼睛,惊道,“九百万两?!”
连孙承宗都惊了,“书淮小友,他们真能收到这么多?”
也难怪他们惊讶,现在朝廷连农税、商税外加辽饷加起来,一点也不过才五百多万两而已!
秦书淮无比确信地点头道,“这只是保守估计。”
明末资本主义萌芽,商品经济空前繁荣,运河又是南北商品流通的主力通道,自然极其繁忙。而且,这个世界因为是武侠世界,陆地上各种门派、帮会星罗棋布,有些帮派会向商人收“过路费”,一路下来要交的钱不知比水运要贵多少,所以大多数人商人宁愿走水运,又快又省钱又安全,这也造成这个世界的运河比历史上要更为繁荣。如果按照商品总价值的百分之八收成,秦书淮估出来的九百万两只少不多。
崇祯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两眼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