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不尘凶相毕露,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秦书淮却只是淡淡说道,“逍长老,这脏水泼地很溜么。找一个鞑子对你来说不难,你攻下了我总舵,拿着我的印信伪造一些书信也不难,如今凭这些就想置我于死地,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逍不尘冷笑,“秦帮主,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么?”
秦书淮转身冲众人说道,“诸位,秦某人向来以驱除鞑掳为己任,江河帮上下早已喊出‘杀贼夷、保百姓’的口号,试问江湖上谁人不知?如今却反遭污蔑,成了什么国贼、汉奸!我不禁想问,北丐究竟是何居心?”
逍不尘立即道,“姓秦的,你口口声声要杀贼夷,却不过是欲盖弥彰而已!我北丐今日就是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秦书淮喝道,“好!既然如此,那便有劳宋门主再问问这鞑子,江河帮总舵门面如何,占地多少,他进去之后如何行走才能找到与他接头的这两人?他不是经常去么,定然知道这些。”
宋震山皱了皱眉,细想了一下,觉得秦书淮说的也有道理,便欲再问。
逍不尘脸色一变,这鞑子是临时让后金派来演戏的,又怎么说得出江河帮总舵这么详细的信息?
于是阻止道,“秦帮主真会说笑,你江河帮要做鞑子的内应,难道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在总舵接待鞑子么?自然是在总舵之外的某个秘密地点接头了!”
底下立即有人附和。“没错,姓秦的你就不用狡辩了,你们做贼心虚,自然是不会让鞑子进家门的。”
秦书淮大笑,“说得好!诸位也都看出来了,这名鞑子的后脑勺留着根鼠尾巴,又不会讲汉语,是何等的显眼,又何等的费事?既然我们做贼心虚,那为何要选择这么显眼的人来做使者?鞑子军中汉人厮卒无数,他怎么不选个汉人来做使者?”
底下顿时安静了下来,心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逍不尘听罢也有些懊悔,这个鞑子还是他特地让后金派来的,以为弄一个真鞑子能增强说服力,没想到被秦书淮这么一分析,反而起了反效果。
不过他又是何等的老道,岂能三言两语就被噎住了?
于是又道,“秦帮主,你通敌一事人赃并获铁证如山,岂是你几句质疑就能抵赖的?至于鞑子为何不派汉人,或许他们是信不过汉人呢?又或者他们这次向你传递的是极为紧要的情报,他们不想汉人染指呢?”
就在这时,只见又一人越至台上,大声怒喝道,“逍不尘,明明是你北丐在与建奴做内应,如今却想把脏水泼到我们江河帮头上,你这狗贼!”
来人怒容满面,眦牙裂目,正是孟虎。
孟虎说到这里,猛地将上衣扒开,顿时露出了几十道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伤疤!
“十一月初一,我秦帮主带我等三人先是救下了山海关总兵赵率教,又在罗文峪以四敌千,拼死血战,帮赵将军攻下罗文峪城,这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是为千千万万的汉人而受,如今却被你们说成通敌卖国,天理何在?公理何存?莫非武林尽是些颠倒是非、不分黑白之辈?!”
孟虎说的龇牙裂目,激动处眼中噙满了委屈的泪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明明是抗击鞑子的英雄,却会被说成通敌的汉奸了!
孟威也窜了上来,对着众人大声道,“各位英雄,我弟孟虎说的句句属实,山海关总兵赵将军及以下几千将士,皆可为我等作证!反观北丐含血喷人,处心积虑地要消灭我江河帮,倒是有极大的通敌之嫌!”
底下人先是都安静了一下,接着又爆发出一阵哄响。这些人立即分成了两派,一派是相信北丐,而另一派则开始质疑北丐。但依然是前者居多。
北丐是从丐帮分裂而来,因而很大程度上继承了丐帮的侠义之名,在江湖上盛名显赫,很少有人会怀疑他们捏造事实。另外,北丐有人证物证,说服力还是极强的,所以相信他们的人十之八九。而质疑北丐的门派中,也仅仅是一些与北丐对立的门派,比如峨眉派,但占比不多。
逍不尘听到孟虎搬出了赵率教,不禁在心里冷笑,赵率教远在石门寨,又军务在身,能给他来作证就怪了!只要今天杀了这小子,任谁给他来作证都来不及!更何况,后金大军第二轮攻势在即,他赵率教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呢!
想到这里便冲孟虎讥笑道,“好一个为千千万万的汉人而受!你明知赵将军不可能来这里,所以便在此胡说八道,来欺骗天下英雄对吗?”
秦书淮知道事已至此,双方再打口水仗已无用,便怒喝一声,“逍不尘,你究竟想怎样?”
逍不尘仰天狂笑,“国贼汉奸,人人得而诛之,你说我想怎样?”
秦书淮讥笑道,“好极!北丐这是要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以多欺少,公报私仇吗?那便来吧!”
他这般挑衅,自然是想激将逍不尘,让他与自己一对一单挑。
不过北丐似乎并无此意。擦朗朗,无数北丐弟子拔出兵刃,一下子将演武台围得结结实实。而以崆峒为首的江湖门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