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深眉紧锁,也是颇有犹豫。毕竟帮秦书淮抢地盘这种事,和总坛派给自己的任务有些不相干。
但这位秦帮主说的又确实在理,若是江河帮被灭,北丐大有一统北方的势头,到时候与建奴里应外合,局势就更加不可控了。
秦书淮知道他们已经动摇了,于是又趁热打铁地说道,“几位,自北丐和漕帮联合来攻以后,我帮中数百弟兄被杀、无数码头被夺,帮内上下早已是群情激愤,便是我这帮主也无法弹压。若是秦某今天回去仍然下令隐忍而不发一兵,恐怕会人心失尽,这个帮主也做到头了。所以,无论诸位帮与不帮,秦某复仇之意已决,今晚便会与漕帮、北丐诸贼开战!”
顿了顿,又语带嘲讽地说道,“若是秦某不幸战死,几位老友看在我与你们也曾并肩作战过的份上,来帮秦某收个尸吧!”
第一句话就完全是跟他们耍光棍玩横,好比跟他们说,你们不来帮我,我就死给你们看。我要是死了,看你们怎么对付北丐和鞑子。
第二句话的意思是说,当初老子帮你们打北丐,救了你们,现在你们反过头来却坐视北丐来报复我,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讲义气的。
两句话刚落地,不二散人就跳了起来,说道,“秦老弟,他们不去,老哥陪你去!你救过老哥一次,老哥可不会忘记。”
说完,又瞪着眼对吴烈说道,“吴旗主,秦老弟可也救过你一次,你莫非要学逐一老儿那般恩将仇报?”
一边说,一边又白了逐一一眼。
吴烈终于开口了,对逐一说道,“逐一散人,我觉得秦帮主说的对。眼下北丐与建奴狼狈为奸,已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汉贼,我等绝不能让他继续坐大。另外,上次北丐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兄,这仇还没报呢!”
上次死伤的弟兄全部都是他烈火旗的,说到这事他还是恨得牙痒痒。
陈厚本来还有些犹豫,听吴烈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便也说道,“吴大哥处事向来稳妥,想来是不会错的。逐一散人,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吧。”
逐一无奈地笑了笑,对秦书淮说道,“秦帮主,你又赢了。好,我们就帮你这一次。”
秦书淮淡淡一笑,“不是我赢了,是我们都赢了,这就叫做双赢。我相信随着我们之间的了解越来越深,这种合作也会越来越多的。”
嘴角高高扬起,升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他开始有点感谢北丐的存在了。本来“己巳之变”以后,魔教肯定会要求自己履行停止江河帮扩张的承诺,同时也一定会尽其所能地打压江河帮。但现在,只要北丐继续存在,自己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去壮大江河帮,而魔教却无话可说。
十一月初八,夜,子时。
在夜色的掩护下,江河帮执法堂、护法堂、青龙堂、白虎堂共两千余人悄悄地踏上了征程。
这两千余人,被张啸平均分成三股,一股由他亲自带队,先期抵达十河子码头。十河子码头是距离青乌镇最近的一个码头,也是京杭大运河最北端的几个码头之一。
第二股则悄悄抵达三道口码头,这里是青乌镇一带所有码头的中间点,由孟虎带队,皮狗等人辅助。
第三股则由孟威带队,直接摸到最南端的一个码头——山嘴浦码头。
张啸的战术很简单,那就是将沿岸的码头截成两段,然后自己和孟威以优势兵力一个码头一个码头地往中间撸过去。孟虎在中间就负责捡漏网之鱼,或者看中间段的码头之中有哪几个在往外派援兵,他可以伺机而动。
三股人马都提早出发,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选择了走山路,绕开了青乌镇和官道。这些帮众在山中魔鬼式地拉练了近两个月的“游击战法”,其中夜间奔袭、隐蔽行军更是重中之重,谁叫秦书淮的战术叫“游击战法”呢?游击战法讲究来得快、去得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会夜间奔袭、隐蔽行军怎么行?所以现在这些人,别说是去偷袭根本没有什么马哨制度的丐帮和漕帮,就是去偷袭一般的军队也很难被发现。
三股人马很快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预定位置,埋伏完毕,只等丑时的到来。
而秦书淮这边,也带着魔教两旗八百余人以及逐一、不二来到了镇东两里外的一条官道上。因为那些码头大多数都在镇子东部,所以这里将会是漕帮和北丐主力援兵通过的必经之地。
秦书淮选择在这里埋伏——用八百人,埋伏对方可能最多一起涌出来的两千人。
他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合理。当然,魔教方面无论是吴烈、陈厚还是逐一、不二散人,也都不觉得哪不合理。
因为这八百人的名字,叫五行旗!
黄土旗的四百人一到,就拿出特制的铁锹、铁钻等工具开始施工,一时间整条官道犹如一个大型的施工现场,到处都是挥舞的挖土工具,整条路面瞬间就变得坑坑洼洼,面目全非了。秦书淮看不明白这些人在挖什么,只觉得他们挖的飞快,每个人都不逊色于一台小型挖掘机,没过多久,地上就坑是坑、壕是壕,有些还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