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童描淡写地说道,“老叫花既然叫你来,当然有办法救了你那两位朋友出来。”
话说至此便打住了,若无其事地找了根细树枝,专心致志地剃起了牙来。
秦书淮知道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帮自己,这是要跟自己谈价码呢。
于是直言不讳地说道,“不知汪掌棒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出手呢?”
汪大童嘿嘿一笑,道,“区区举手之劳,又需要什么条件了?只要秦大帮主记住老叫花这份情便是了。”
秦书淮道,“行走江湖,情字要得,利字也要得。汪掌棒当真没有什么需要秦某帮忙的么?”
汪大童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老叫花可从不趁人之危,要挟别人做什么事。”
秦书淮眉头微皱。汪大童不谈条件就帮自己,他自然是不信的,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会碰到无条件帮自己的大侠。
那么汪大童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他说的合作又是
想了想,决定还是静观其变,见机行事,对方迟早会跟自己坦白意图的。
于是说道,“汪掌棒果然高风亮节,秦某佩服。若是此番当真能救出我那两个好朋友,这份情在下自当谨记,他日如有机会,定当相报。”
汪大童呵呵一笑,“那是极好,极好!”
“既然如此,不知我们何时动身呢?”秦书淮问。
汪大童抛了树枝,说道,“明日午时一刻,老叫花在镇东官道口等你,记得要备两匹好马。”
秦书淮点头道,“好,那就一言为定。”
汪大童哈哈一笑,接着骤然一闪,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秦书淮也放弃了进京的打算,立即返回江河帮。
第二天午时一刻,秦书淮骑着一匹马,又牵着一匹马赶到了镇东官道口,汪大童果然已在那里等自己了。
两人上了马,一路向东南方向疾驰。
从正午到入夜,足足跑了四五个时辰,来到了一个位于津门附近的叫“双口镇”的地方,此时天已大黑,约是晚上八九点的光景。
两人草草吃了点饭,然后汪大童拿出两套夜行衣。两人换了夜行衣后又立即启程,摸黑来到了镇北一处极为气派的四合院里。
这里就是丐帮北派的总舵所在。从门外看,这处四合院占地至少七八亩地,大门造的极为气派,倒不像是乞丐进出的场所。不过丐帮向来有净衣和污衣之分,污衣派是真叫花,净衣派中却有不少富商,因此总舵气派也不足为奇。
丐帮总舵戒备森严,除了门口有人把守之外,总舵外围方圆一两里之内都有不少明岗暗哨,一般人即便是插翅也难进。不过以秦书淮和汪大童的修为,避开他们轻而易举。
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墙角,悄无声息地上了墙。然后汪大童带着秦书淮,先沿墙走了一段,又起几个起跃,来到了一处精致的小院里。
院子里有一处屋子,不大,但里头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秦书淮以为不二散人和逐一老二被关押在这里,于是想上到屋顶,学电视剧里的情节,掀开瓦片去看看,却被汪大童拦住了。
汪大童指了指瓦片,又摸了摸耳朵,示意上到屋顶会被里头的人听到,让他稍安勿躁。
秦书淮对自己的轻功极为自信,相信自己若是落到屋顶,声音是极小的,几乎可以说没有。不过汪大童说屋里的人能听到,那就说明对方的修为极高。
两人悄然进入院子,然后来到院角,躲在了一丛景观灌木的后头,然后屏息凝神,将呼吸调到最小。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很快到了子时,院子里却没有丝毫动静。秦书淮不明白汪大童究竟要做什么,不过料想以汪大童的身份,这趟绝不会跑空,于是也不多问,耐心地等着。
子夜刚过,忽然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屋子里立即出来两人,其中一人拄着拐杖。秦书淮定睛一看,发现正是北丐传功长老陈天残,他身边的那个就是当天那个白眼乞丐,名叫刘天通。
门打开后,院外进来三人。这三人为首者年约二十出头,身穿华服,腰佩玉带,其余两人则是武打装扮,身材健硕,吐气均匀,一看就是不多见的高手。又细细一看,发现这三人的头上有些古怪,虽然也戴着帽子,不过两鬓和后脖子都是光溜溜的,不像平常人有发髻。
秦书淮眉头一皱,心中微惊。这发型如果不是和尚,那就是……
陈天残笑盈盈地将三人迎进了屋里,然后关上屋门,院子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秦书淮此刻心中江海翻腾,忍不住想要接近屋子,听听里头到底在谈什么,却又被汪大童拦住。
又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里头的人终于出来了。
陈天残送三人到门口,说道,“如此,在下便不远送了。郝公子,请。”
秦书淮借着月色,又细细地看了下那几人的头部,当看到其中一人额头一道高高的发际线微微露出的时候,他的心里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