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廷和魏宗怀不是出身东厂就是出身锦衣卫,这些人的行事作风秦书淮再了解不过了,一旦他们认定自己是个潜在的威胁,就会立即将自己消灭,绝不会拖泥带水。而且自己资质越好,功劳越大,他们下手的就越快!
所以,接下去自己怎么回答,事关生死!
秦书淮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陈长廷为什么怀疑自己?可能的原因有两种。
其一,真的是有人跟他说自己不是玉剑派的。但这种可能性极小。首先,他不可能派人到淮南去实地打探过,因为自己引起他注意的时间应该是本次大战以后,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半天,时间上来不及。其次,除非在青乌镇正好有玉剑派的人。但是玉剑派既然已经被灭门,想必活着出来的徒弟也不多,正好流落到青乌镇的概率就更小了。而且,王承恩这个老狐狸既然让自己冒充玉剑派的弟子,应该有充分的把握保证自己不穿帮。即便真的有玉剑派弟子到了青乌镇,估计也会被他格杀。
其二,那就是根本没有人跟他说自己不是玉剑派的,而是自己锋芒太露,让陈长廷认为玉剑派是不可能有如此厉害的功法,教出如此厉害的徒弟的,继而产生怀疑,所以才会用这样的话来唬自己。
算来算去,应该是第二种概率更大些。
那么,自己就应该把宝押在第二种可能性上。
主意打定,秦书淮定了定神,淡淡一笑说道,“陈副帮主,不知是哪位兄弟说的?我想与他当面对质!”
陈长廷闻言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想必那人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咱们不听便是。”
秦书淮听完这句话心中大定,看来自己猜测没错,根本没有这个人。
不过他还是正色说道,“陈副帮主,此人对我肆意污蔑,恐怕另有居心,我怕他会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还是将他找出来与我当面对质一番才好。当然,真相大白之前您也大可不必信我。总之,我和他之间必然有一个居心叵测,为帮中安宁,我想还是查个清楚为好!要查清楚也很简单,就请他与我一起描述下玉剑派堂前屋后是什么模样,哪怕是厨房在哪茅坑在哪师父住哪间都行,到时您再派人去实地一查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一番话说得言之凿凿、底气十足,又有些义愤填膺,仿佛真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陈长廷笑道,“你小子,脾气还真是不小!行啦,我们自然是信你的。帮中有些流言蜚语,那也是难免的。毕竟玉剑派是个小帮派,书淮你的身手又太过惊人,总会有人想不通,说三道四的嘛!”
秦书淮说道,“陈副帮主,其实关于我武功的事情,我已经和我师父禀报了。我记得那是我十岁的时候,一个自称‘盗圣’的人拜访我师父。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就看我很顺眼,于是在我门中整整呆了一个多月,偷偷教了我好些个武学。如今我所用的武学,就是他教我的。”
陈长廷微微颔首,然后与魏宗怀对视了一眼,又道,“这些邱香主也和我说了,想必是那位盗圣见你资质不凡,所以才倾囊相授的。这江湖是真大啊,如此高人竟然连我都未曾听说……不过,也得亏了这位盗圣,才让我们江河帮多了你这样的人才!”
秦书淮拱手道,“陈副帮主过奖了。小子不过区区筑基境的修为,又哪里算的上人才了。”
这时,一直不吭声的魏怀宗蓦地一笑,笑声犹如乌鸦一般难听。
“呵呵,小娃莫要谦虚。才十六岁就筑基境二等,还能用绝妙的功夫杀了玄通境的高手,别说是人才,说你天才都够格!只要你莫失了心性,在我江河帮大有可为!”
陈长廷也点头道,“没错。如今我江河帮正值用人之际,小书你要多尽心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秦书淮当即冲两人拱手拜道,“小子多谢陈副帮主、魏护法抬爱!小子没什么学识,但也知道混江湖讲的就是一个‘义’字。我既然入了江河帮,那就要对江河帮有情有义,我相信江河帮也会对我有情有义的。”
陈长廷哈哈一笑,道,“好一个有情有义!大丈夫当如是,好男儿当如是!小书,好好干,帮里绝不会亏待于你!”
秦书淮重重的点头道,“是!属下谨遵副帮主、魏护法教诲!”
从御风阁出来之后,微风一吹,背后一片冰凉,秦书淮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御风阁内。
陈长廷问魏怀宗:“魏护法以为如何?”
魏宗怀面无表情地答:“用人之际,且用且防吧。”
陈长廷笑道,“听帮主说,就连主公也对这小子感兴趣了呢。”
魏宗怀喝了口茶,过了半晌才淡淡说道,“主公闭关……快出来了吧?”
当晚,青龙堂大摆筵席,高朋满座。
各堂堂主乃至护法、执法都来了,大伙儿喜气洋洋。这次青龙堂得了两个大码头,功劳最大,收获也最大。先不说青龙堂劫了漕帮一大批贵重货品,单说抢来的这两个码头,从此可就归青龙堂自主经营了,抛去给帮里的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