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些刚从编织袋里拿出的皮草,都因为挤压有点变形了,安娜连忙从里屋把挂烫机拉了出来,准备把这些皮草重新熨烫一遍。
而索科夫和高大姐各自拿出账本,到里屋去做交接工作。
看到衣服的价格时,索科夫的心里还是不禁暗暗吃惊,最便宜的一件都是三千美金,贵的要接近五千美金的价格,心里不禁暗自嘀咕,这么高的价格,能卖得出去吗?
高大姐看出了索科夫的担忧,安慰他说:“小林,贵,自然有贵的道理,我给你的这些都是高档货,老毛子拿到商店里要卖两三万美金一件呢。如果你实在卖不掉,也无所谓,就权当是摆在那里做样品吧。”
送走了高大姐之后,列娜就过来问价格,当听清楚成本价之后,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的上帝啊,这么高的价格,我们可怎么卖得出去啊?”
索科夫想了想,随后对列娜说:“你不是认识两个开商店的老板么,问问他们,是否准备在店里挂几件好货,来充门面。”
“我现在就给热尼亚打电话问问。”列娜掏出手机说道:“我问问他想不想要货。”
列娜正在打电话时,对门的小马又跑了过来,舔着脸问索科夫:“大哥,你这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货,看起来还真不少。”
“嗯嗯。”索科夫敷衍地说道:“一个货主送过来的。”
“大哥,你看能否介绍我认识你的那位货主。”小马说这话时,扭头朝对面空无一人的店铺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我现在是在帮我舅舅的忙,但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出来自己单干,提前认识一些货主,也算是有备无患。”
高大姐家的皮草,以中高档为主,还专门注册了一个商标,当年索科夫也是通过很多关系,才结识了对方,从她的手里开始拿货。虽说她家的货,价格要比其它货主给的价格贵,但由于款式新颖特别,往往能卖出不错的价格。如此优质的一个货主,索科夫都在想方设法维持,生怕被那个同行撬走。像小马这样啥都不懂的小屁孩,见面就想和对方结交,真是异想天开。
但碍于老伍的面子,索科夫又不可能冲着小马说重话,否则他在老伍面前挑唆几句,就有可能让自己和老伍反目成仇,他漫不经心地说:“这是国内一个厂家,在莫斯科有自己的销售窗口,如今她准备回国了,剩下一些货交给我帮着处理。她这次走了之后,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就算介绍你认识,也没有什么用处。”
小马听索科夫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讪讪地离开了店里。
打完电话的列娜,对索科夫说:“米沙,我刚刚问过热尼亚,他说下个月准备去索契度假,商店准备关闭一个月,所以他暂时不需要从我们这里拿代销货。”
“那你再问问另外一家,看他是否要货。”
列娜还在打电话时,老伍来到了自己的店里,随口问小马:“今天有没有生意?”
“没有。”小马摇着头说:“一个顾客都没有。”
“哦。”老伍一边泡咖啡,一边习以为常地说:“如今是淡季,没有生意很正常,要耐得住寂寞,才有机会赚钱。”
“舅舅,”小马朝索科夫的店里努了努嘴,对老伍说道:“对面的店里刚拉来了一批衣服,有好几十件呢。我刚刚让那位大哥介绍我认识货主,他都不肯。”
听到自己的外甥这么说,老伍盯着他不满地说道:“没事要称一下自己,不单单知道自己是胖了还是瘦了。还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以及在别人心中的分量。你来莫斯科才几天,和小林都还不熟,就冒冒失失地跑去找别人给你介绍货主,在别人的眼里,你的这种做法就是不懂事,只会遭人讨厌。明白吗?”
受到舅舅批评的小马低下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说:“知道了。”
老伍站在自己的店门口,朝索科夫的店里瞧了瞧,果然看到货架上多了很多五颜六色的彩貂,便信步走了过来。不过他走到店门口,就直觉地停住了脚步,冲着里面喊道:“小林,小林,你在里面吗?”
正在屋里整理账本的索科夫,听到外面有人叫自己,连忙应了一声,快步地跑出了里屋,冲着站在店门口的老伍招呼道:“是老伍来了,快点请进吧。”
“不了不了。”老伍来莫斯科这么多年,自然懂得皮草行业中的很多禁忌,比如哪家店里有新货到了,是不能随便进去查看的,否则就有盗版之嫌。他摆着手说:“我就在门口站一站。”
店里进新货,不让同行随便进入自己店内,这是在莫斯科做皮草商人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免得别人进来看到你家的新款式,然后回去就联系国内,对这种新款进行仿制。以往有过很多类似的教训,所以就算相互比较熟悉的朋友,也会自觉地遵守这项规定。
此刻见老伍不进门,索科夫便走出店门,笑着说道:“老伍,如今你挺清闲的嘛,每天都是快中午才过来,真是羡慕你。”
“哎,没办法。”老伍摇着头说:“如今已经进入了淡季,来得早、来得晚,都是一个概念,基本都开不了张。虽然明知道淡季摆脱不了赔本的命运,却不敢把店关了回国。若是真这样做了,等八月底过来时,恐怕就找不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