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密特用如此低声下气的语气,对一名俄国少尉说话,让参谋长感到很震惊。但他很快就发现施密特说这话时,双拳紧握,手背苍白,青筋绽露,似乎正处于爆怒的边缘,但为了大局着想,施密特却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向自己的敌人低头,就算对方名声显赫,但对自己的荣誉还是不可避免会产生不良的影响。见施密特从大局着想,不惜损害自己的名誉,放低身段和俄国少尉谈判,参谋长的心中顿时充满对他的敬意。
“少尉先生,”只听施密特继续说道:“我对这次所发生的误会深表歉意,请您回去之后,在索科夫将军面前为我解释一番。”
“将军先生,”雷宾少尉不卑不亢地回答说:“只要我们能安全地回到自己的防区,我会向司令员同志转达您的意思。”
“参谋长,”施密特转身对师参谋长说:“安排车辆,送少尉和索科夫将军的夫人返回俄国人的防区。”
“是,师长阁下。”听到施密特的安排,师参谋长心里不禁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把索科夫的夫人送出防区,那么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他连忙回答道:“我立即安排车辆,送他们离开我们的防区。”
说完,师参谋长走到了雷宾少尉的面前,伸手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少尉先生,请吧,我送你们离开这里。”
雷宾本来想拒绝对方的这番好意,不过想到这里距离己方的阵地有好几公里,如果真的要走回去,也挺麻烦的。便点头同意了施密特的安排,跟着师参谋长走出了师指挥部。
看到参谋长带着雷宾走出师指挥部,施密特在桌上狠狠地擂了一拳,发疯似的把桌上的东西都推到了地上。外面的士兵听到屋里传出的动静,担心施密特发生危险,连忙端着枪冲了进来。
等看清楚是师长在发火摔东西时,这些士兵都傻眼了,一时间进退两难,只能站在原地发呆。好在施密特冲他们吼叫起来:“谁叫你们进来,出去,都给我滚出去。”听到施密特喊声的士兵如蒙大赦,纷纷退出了指挥部。
施密特转身望着墙上的地图,两眼喷火地盯着索科夫部队所控制的防区,咬牙切齿地说:“索科夫,今日所受的屈辱,我早晚会向你讨回来的。”
阿西娅等人被德军少校审问时,以为审问一结束,自己就会被送到战俘营。却没想到,她们被德国人带到了屋外,这里早就停着一辆装甲运兵车,车边还站着两名穿着苏军制服的人,正和一名德军上校在说话。
刚看到两人的时候,阿西娅的心里还在暗想:难道德国人还准备化妆成我军,潜入我军的防区搞破坏?
就在这时,她看到那名正在和德军上校说话的少尉,停止了交谈,迎着自己走过来。还隔着老远,少尉就停下,立正后向阿西娅敬礼,嘴里说道:“您好,阿西娅同志。我是第182师的侦察兵少尉雷宾,得到了司令员同志的授权,前来接您回去的。”
听到雷宾少尉这么说,阿西娅不禁愣住了,她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少尉同志,你说什么?你是米沙派来接我们的?”
雷宾少尉自然知道阿西娅嘴里说的米沙,就是如今的集团军司令员索科夫少将,连忙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说:“是的,我是奉命来接你们的。”
虽然听到对方这么说,但阿西娅依旧是半信半疑,她望了一眼站在装甲运兵车旁的德军上校,皱着眉头问:“那个德军上校是做什么的?”
雷宾少尉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回答说:“阿西娅同志,那是第19装甲师师参谋长,是他亲自安排车辆,送我们返回自己的防区。”
“少尉同志,”一名跟在阿西娅身后的女卫生员,迫不及待地问雷宾:“德国人真的准备放我们回去?”
“是的。”雷宾再次点点头,说道:“司令员同志提出,用野战医院里的德军尸体,来交换你们。”
“德国人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对于雷宾的这种说法,阿西娅感到很可疑:“不会有什么阴谋吗?”
“阿西娅同志,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雷宾向阿西娅解释说:“我刚提出交换条件时,德军师长大发雷霆,甚至还把我们关了起来。结果没关多久,又把我们放了出来,并同意了交换条件。”
阿西娅又不是神仙,自然猜不到德军师长为什么会同意交换,不过她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便对雷宾说:“少尉,既然德国人要放我们,那就快点离开这里吧。”
众人坐上了装甲运兵车之后,站在车下的德军参谋长,还礼貌地朝雷宾少尉他们挥了挥手。一名女卫生员见到这种情形,低声地骂了一句:“假惺惺,一看就没好心。”
等车启动后,雷宾少尉凑近阿西娅的耳边,低声地说:“阿西娅同志,我觉得德军师长的态度之所以这么快发生改变,可能是司令员同志做出了什么部署,严重地威胁到德军防线的安全,他才不得不做出让步。”
别看阿西娅整天都待在野战医院里,但她对索科夫的能力还是非常了解的,她觉得索科夫既然能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