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昨天旅政治部主任德米特里和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谈谈。”
别尔金的话一出口,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看到大家朝索科夫投去好奇的目光,别尔金连忙重重地咳嗽一声,辩解说:“这事与今晚的作战会议无关,是旅长同志的私事。”
“我的私事?”别尔金的话让索科夫一头雾水,他望着对方不解地问:“政委同志,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是这样的,我们前段时间不是安排阿西娅去了红十月工厂么?”别尔金连忙解释说:“当时我们派她去的目地,一是让她去照顾伤员,二是让她去照顾你的生活。谁知她去了以后,却因为那里的战事激烈,每天有源源不断的伤员送到地下室,使她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政委同志,你别说了。”索科夫搞清楚别尔金是想对自己说阿西娅的事,连忙抬手制止:“阿西娅既然是旅里的卫生员,那么照顾伤员就是她的职责。政委同志,你不用为了这事而感到内疚。”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别尔金摆摆手,继续说道:“我要对你说的并不是照顾伤员的事情,而是她最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精神状态不好?”索科夫听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头,奇怪地问:“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别尔金望着索科夫使劲地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是的,当她听说你所率领的部队,被德国人截断在奥尔洛夫卡地区时,立即就晕倒了。后来虽然被救醒了,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工厂里的厂医检查后,说是心理疾病,没有什么有效的药物治疗。”
说到这里,别尔金忽然提高了嗓门:“如今好了,旅长同志,你又重新回到了马马耶夫岗,我相信阿西娅只要见到你,她的精神状态又会恢复正常的。”
别尔金介绍情况时,索科夫不断地在心里骂自己,光顾着打仗的事情,居然把阿西娅忘记了。当初为了保密,从奥尔洛夫卡向北突围的事情,自己连崔可夫都没有报告,更别说其他人了。以至于自己都回到了马马耶夫岗,旅部的人都不清楚自己具体在什么位置。
“这都是我的错。”索科夫有些惭愧地说道:“我立即安排人手,去把阿西娅接回来。”
“刚刚马克西姆少尉打电话时,我已经让他通知布里斯基,来马马耶夫岗开会时,记得把阿西娅一起带来。”别尔金语重心长地对索科夫说:“等阿西娅回来以后,就别让她再离开了,有你在她的身边,她的精神状态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政委同志,你说得对。”对于别尔金的提议,索科夫的心里是一万个赞成,他心中暗下决心,不管以后怎么样,他都要让阿西娅留在马马耶夫岗,不能再让她东奔西走了。“我以后就让阿西娅留在马马耶夫岗的卫生队,哪里都不让她去了。”
“这就对了嘛。”对于索科夫的表态,别尔金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西多林拿起话筒听了片刻,便直接递向了索科夫,嘴里说道:“旅长同志,是崔可夫司令员的电话。”
“您好,司令员同志!”索科夫接过话筒,贴在耳边,恭恭敬敬地问道:“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索科夫,听说你回马马耶夫岗了,所以我打电话确认一下。”崔可夫在话筒里说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啊,立即到我的司令部来一趟!”
“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现在还不能去您那里。”假如别尔金没有提起阿西娅的事情,没准索科夫会一口答应崔可夫,立即赶到司令部去见他,至于作战会议,等他从司令部回来再开也不迟。可如今他迫切地想见到阿西娅,便婉转地说:“我刚刚回到马马耶夫岗,要召集各营营长开个会,重新布置这里的防御。等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再去您那里,行吗?”
“好吧。”听到索科夫似乎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崔可夫也不好强求他,只能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那你的事情处理完了以后,就立即赶到司令部来。”
“明白,司令员同志。”
就在索科夫准备放下话筒时,忽然听到崔可夫又说:“对了,索科夫同志,有件事我差点忘记了。恭喜你获得了红旗勋章和更高一级的军衔。”
“谢谢,谢谢您!”
索科夫放下电话时,发现屋里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望向自己,便不解地问:“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旅长同志,你隐藏得可真够深的。”坐在他身旁的维特科夫,首先向他伸出手,笑着说道:“如果不是司令员给你打电话,我们还不知道你获得了红旗勋章和晋升了军衔。请接受我对你诚挚的祝贺。”
索科夫听维特科夫这么一说,才想起这部电话漏音,每次通话时,坐在旁边的人几乎都能清楚通话内容,他一边和维特科夫握手,一边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还没有来得及给你们说嘛,没想到司令员同志的电话就先打过来了……”
等索科夫和所有向他表示祝贺的人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