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走出厂房,就看到远处有一支队伍,正小跑着朝自己所在的位置而来。索科夫的眼尖,一下就看到队伍最前面的是别尔金和万尼亚两人。看到多日不见的政委,索科夫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就在他想加快脚步迎上去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一架德军的轰炸机,摆脱了苏军战斗机的纠缠,朝着正在行进中的部队俯冲下去,又是投弹又是扫射,正在行进中的队伍,一下就被硝烟所笼罩。
看到自己的部队遭到敌机的轰炸和扫射,索科夫的心像被谁猛揪了一把似的,疼彻心扉,他望着硝烟弥漫的地方,脱口喊道:“政委!一营长!”他一边喊一边拔腿往前跑去。
跟在后面的布里斯基,看到另外一架德军轰炸机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俯冲,连忙高喊着:“旅长同志,危险,快卧倒!”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索科夫的身边,一把抱住对方的肩膀,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压倒在地上。两人刚刚趴下,敌机所投下的战斗,就落在七八米外爆炸,掀起的尘土洒了两人一身。
布里斯基抬头望向天空,见敌机已经重新拉升,飞往其它的地方了。才站起身,顺便把索科夫也拉了起来,用责备的语气说道:“旅长同志,您没看到天上有敌机吗?怎么能如此冒险呢?”
索科夫被布里斯基压倒时,手臂、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挫伤,但他心里挂念着别尔金和万尼亚的安危,也顾不上管自己的伤势,就催促布里斯基:“快点去看看政委和一营长,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吧,旅长同志。政委和一营长都没事!”远处的硝烟有所消散,使布里斯基能看清楚那里的人,他看了片刻后,就惊喜地说:“您瞧,他们正朝我们这里来。”
顺着布里斯基手指的方向望去,索科夫固然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别尔金和万尼亚两人,正跌跌撞撞地从硝烟中走出。索科夫急于知道两人是否受伤,便全然不顾空中的敌机有可能再次俯冲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别尔金他们走去。
“旅长同志!”“政委同志!”
索科夫和别尔金四手相握,想着大家刚刚都在死亡的边缘打了一个转,此刻见面不免感慨万千:“政委同志,你没有负伤吧?”
“没有。”别尔金摇着头,说道:“敌人投下的炸弹离我还远着呢。”他扭头望着正陆续过来的部队,表情严肃地补充道,“不过我们还是出现了一些伤亡。”
“一营长,”索科夫松开别尔金的手之后,又和万尼亚握了握,关切地问:“你没有受伤吧,营里伤亡了多少人?”
“具体的数据还没统计出来。”万尼亚表情凝重地说:“我估计最少伤亡了三十几人。”
“旅长、政委。”布里斯基见索科夫居然站在开阔处和别尔金他们说话,连忙过来催促道:“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地下室去吧。”
“是啊,政委同志。”经布里斯基这么一提醒,索科夫立即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是再来一架敌机,扔下两颗炸弹或者扫一梭子,步兵第73旅就要丧失一半的重要指挥员:“我们还是到地下室去吧。”
为了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进攻,万尼亚立即让一个连的战士进入了战壕,协助四营和民兵进行防御。而剩下的战士和所有的伤员,都跟着索科夫他们进了地下室。
正在救治伤员的阿西娅,忽然看到又来了十几名伤员,而且看情况还很面熟,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她盯着这些伤员看了一阵后,认出其中一名头部负伤的中士是一营的,连忙抓住对方,好奇地问:“中士同志,你不是一营的吗?”
“是的,阿西娅同志。”中士也认出了阿西娅:“我是一营的,您怎么在这里?”
“我是奉命到这里来照顾伤员的。”阿西娅回答完对方的问题后,反问道:“中士同志,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们是奉命到这里来加强防御的。”中士回答说:“在路上遭到了敌机的轰炸,伤亡了好几十人,跟我一起进来的这些伤员,全部都是一营的。”
“你们这次来,是谁带队?”阿西娅听说一营是来支援的,心里顿时踏实多了,她知道一营的战斗骨干多,是索科夫最器重的部队,只要有他们在,守住组装车间这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她一边帮着中士包扎伤口,一边试探地问:“你们这次过来,是谁带队啊?是万尼亚大尉吗?”
中士知道阿西娅是旅长索科夫中校的妻子,因此在这种事情上就没有对她保密,而是如实地回答说:“是的,不光万尼亚大尉来了,连别尔金政委也来了!”
“什么,政委也来了?”阿西娅听到这里,不禁楞了片刻,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一边继续帮着中士包扎伤口,一边问:“这里又不需要做什么政治宣传工作,政委同志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对于阿西娅的这个问题,中士苦笑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回答说:“阿西娅,这个我就不清楚。只要能打败敌人,我们听谁的指挥都是一样的。”
就在阿西娅为伤员们包扎伤口时,索科夫在自己的指挥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