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 禾嘉泽只有一句话,想说却不能说:你个狗日的又骗我。
检查结果显示并没有任何问题,医生也看不出什么毛病来,唯独禾嘉泽还是硬着头皮称自己看不见。
纪川辽翻来覆去看着几样检查单, 试图找出有哪里被遗漏的地方,也根本没有往自己被欺骗的方面上去想。
那些结果很大几率代表着所有的谎言即将被拆穿, 禾嘉泽现在正慌的一批, 只想着快点结束这一切, 让纪川辽不再执着于他的双眼恢复与否。
所以在纪川辽向他进一步询问是否还有其他什么症状时,禾嘉泽一如既往的选择了用真情实感的哭弱方式转移纪川辽的注意力。
就在纪川辽放下手头上的问题, 手忙脚乱的照顾着禾嘉泽的情绪时, 忽闻一名路过的人道:“禾嘉泽?你还好吗?”
两人闻声齐齐朝这位中年女人投去视线,她叫倪琼,是禾嘉泽所在学院中的一名导师, 在该领域也是十分有名气, 手里攥着有不少项目, 禾嘉泽的父辈中有一位与她是旧友,所以对禾嘉泽而言,她也算是半个长辈。
禾嘉泽只扫了一眼, 便自然的将视线游离至它处。
倪琼与纪川辽相互打量着对方, 两人从未谋面,双方都不知道禾嘉泽还认识这么一个人, 更何况在倪琼看见禾嘉泽时, 他的情况明显不大好, 不由得让她带上审视性的目光巡视他身边那个陌生的男人。
倪琼不失气度却又带着点警惕的朝纪川辽询问道:“你们两个认识?”
纪川辽:“嗯,小泽现在看不见,请问你是?”
倪琼颔首,明了道:“我听说禾嘉泽生病一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是倪琼,可能是他未来的导师。”她每次见到禾嘉泽都会劝他考虑读研,显然是对禾嘉泽抱有某种程度上的期望。
“倪姨,你怎么在这里?”禾嘉泽讶然,在倪琼出现时,他就止住了抽噎,只不过要维持自己的设定,在没听到对方主动报上姓名前,暂且不予理会。
倪琼:“来看一位同事,他是你的朋友吗?”
禾嘉泽道:“嗯,我哥给我找来的医生,纪川辽。”
倪琼稍稍放下心,转而又问道:“身体好点了吗?”
提到与此相关的事,禾嘉泽总会有不良反应,纪川辽在第一时间开口,代替其回答道:“小泽是短暂性失明,从检查结果来看,身体各方面功能均为正常,只不过……他的双眼仍然看不见,我在尝试找出原因。”
倪琼闻言点头,思索着道:“会不会问题不在身体上?”
禾嘉泽的心又随着她这句话说出口而提到了天上,他抓着纪川辽的手,语气急切,道:“为什么要骗我?我不愿意来医院,我要回家,马上回去。”
纪川辽:“没有,没有……只是叫了一些人来家里来帮你看看,我们没有在医院。”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倪琼使眼色,期望能争取到她的配合。
见状,倪琼似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禾嘉泽道:“如果我们在家,倪姨为什么会到我的家里来看她的同事?”
倪琼:“别紧张,我追着我同事来的。”说罢,她又看向纪川辽:“他的精神状态明显不佳,在致使他失明的病理原因已经清除的情况下,仍旧没有恢复视力,有可能是心理上的原因导致。”
意外的惊喜,禾嘉泽顿时松了口气,没想到倪琼的出现不仅没有加速他的露馅,反而把一个更好的理由丢到了他的怀里。
可能这就是神助攻了。
这个理由也足以让纪川辽信服,禾嘉泽近来的表现的确也让他十分担忧,情绪波动极大且变化无常,以及前几日的歇斯底里,都能够印证倪琼的猜测。
倪琼接着道:“如果曾经受到过什么刺激,有些难以接受的经历,给他带来了无法抹灭的心理阴影,让他潜意识的不愿意面对现实,封闭自己,以此来逃避他不想看到的东西。”
禾嘉泽安静的出奇,他表现的足够低迷,内心却在为倪琼疯狂打call。
为什么他之前就没有想到一个这么绝妙的理由?
纪川辽眉间紧皱,听着倪琼的话,自疚感弥漫心间,他握紧了禾嘉泽的手腕,禾嘉泽能感觉到从他手上传来的轻微颤抖。
倪琼:“当然这也只是可能,虽然他的心理状况很明显出现了问题,但还不能够百分百确定这就是导致他看不见的原因。”她走上前一步,抬手放在禾嘉泽的肩膀上,轻拍两下,“不管怎样,你应该知道心理疾病的危害,不要拖,必要的时候一定要去接受疏导与治疗。”
禾嘉泽笑了笑,道:“暂时还不需要,这样就可以了。”手腕还被纪川辽握着,他动了动那只手,对纪川辽说:“门窗修好了没?我想回房休息了。”
现在无论禾嘉泽说什么,纪川辽都会照做不误,他向倪琼道过别后,拉着禾嘉泽的手匆匆走向安全通道。
楼梯间没有其他人在,除了电梯外,这医院有中央有步梯也有扶梯,上下十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