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人大部分都没这么幽默。”
船员将东西送到主室外边离开了,禾嘉泽告诉过他们,不准踏入屋中,所以以前运来的东西,也都被搬运工堆放在了仓库里。
禾父坐在禾嘉泽旁边,把堆在脚边的箱子一个个打开:“这是箱你妈给你买的,里头我看了,都是吃的。这箱是你爷种的花,说是先往你这儿放一点。这是你哥给……”
纪川辽把屋外没拿进来的箱子往屋里搬。
禾父介绍完了箱子里装的东西后,又问起禾嘉泽的情况:“怎么样了?”
禾嘉泽随口应道:“还是那样。”
禾父疑惑:“一点儿没好转?”
禾嘉泽:“没有。”
闻言,禾父登时转过头,瞪向纪川辽,满怀质疑的视线如刀子,面色严苛,道:“你不是和我保证一个月内就让小泽完全康复吗?这大半个月都过去了,怎么一点儿起色都没?”
纪川辽也拿不准是个什么情况,按理说一个月绰绰有余,禾嘉泽现在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才是,他迟疑片刻道:“最多再等一个星期……应该就好了。”
禾嘉泽捧着杯子缩坐在座椅上,心说:好了我也说没好。
禾父对其下达最后通牒:“我再给你两周的时间,到时再不行,就换其他人来。”
可纪川辽呆在禾嘉泽身边的期限是由不得禾父说了算的,纪川辽离开的时间应当是在他复明时,禾嘉泽不会让这一天到来,更不要提什么两周后。
禾嘉泽:“如果他不行,换其他人来只会让我的情况更糟。”
纪川辽只能一再保证:“我会尽我所能让他恢复。”
禾父是早晨来的,在岛上呆了半天,黄昏时刻乘船离去。
纪川辽正在整理壁橱,听到身后有些响动,回头一看半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禾嘉泽一脚踩在轮椅上,正往飘窗台子上跳,他没有将轮椅固定好,蹬上窗台的瞬间,轮椅便翻倒在地,摔出声响。
原本要被放到壁橱上方隔层的箱子也掉落在了地上,纪川辽一时慌神,身影也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禾嘉泽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在做什么!?”
好在禾嘉泽并没有摔倒,他如实回答:“你有事在忙,我好无聊。”反手捏紧了纪川辽的衣袖,他接着道:“两周后,他们真的要把你换掉的话,该怎么办?”
纪川辽:“……”再脱层皮吧。
禾嘉泽又换了个问法:“之前说了,等我好了之后你就要走……你就没有过希望我永远不会好的想法吗?”
纪川辽立即摇头:“没有过,我希望你能比所有人都要健康。”摇头的动作是不必要的,但是在听到禾嘉泽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便下意识的这么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他会在这里,是为了让禾嘉泽能活的更久一些,多一天也是好的,或许这中间给禾嘉泽带来了伤害。
可那和单纯的为了和他在一起而去毁掉他是不同的,那种事是他要阻止其他人做的,也是纪川辽所做不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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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禾嘉泽果然如同纪川辽所说的,完全的,完全的恢复了。
没有半点开心、高兴、欣喜,他有些慌张、愧疚以及厌恶感,对接下来要做的事,利用纪川辽的同情也好,责任心也罢,去欺骗他,绑住他。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要没有人来拆穿,他就能让纪川辽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就像一直以来他对自己做的事情一样。
绷带一圈圈的解开,落在地上,禾嘉泽坐在软榻上,纪川辽蹲在他的面前,他的视野中终于清晰的映现了纪川辽的全貌,不再是模糊不堪的轮廓。
禾嘉泽看得到他脸上满满的担忧,听得到他问:“觉得怎么样了?”
眉间蹙起,禾嘉泽道:“所有的东西都很模糊,看不清。”
纪川辽:“室内的光亮会让你的眼睛感到不适吗?”
禾嘉泽垂下头,不敢与其对视,他将视线停落在自己的脚尖,闷声道:“还好。”他试图将话题从自己的眼睛上引开,“有点冷,我的外套在哪儿?晚饭要吃什么?我饿了。”
纪川辽一再问道:“一点都没有好转吗?还是和最开始一样?”
禾嘉泽始终低着头,低声回应:“嗯。”
他的手被纪川辽握住,听见他用有些焦急的语气对自己道:“别怕,别怕……先站起来,和我到窗子这里来。”一边说一边将禾嘉泽带到窗台边,“试着看向远处望,看见什么了吗?”
禾嘉泽依然摇头。
纪川辽:“不论远近……都看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