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 禾嘉泽认为李东硕并不具备见光死的条件, 他人长得高,五官端正俊朗,带给人的第一印象绝对不会差。
根据乌斐翻译, 面基那天李东硕与那名女生相处的也不错,他们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 听说对方喜欢看书, 在送她走前李东硕还带她去了一趟书店, 给她买了很多书,得有三十斤重了,用了一个很大的纸箱子才装下。
白羽表情逐渐冷漠:“送礼物前能不能先过过脑子?女孩子出门本来就要带不少东西, 回去的时候还多了个三十斤箱子,你怎么不直接去工地给她装点砖呢?”
乌斐端着一杯水, 转头问禾嘉泽:“三十斤很重吗?”
禾嘉泽:“不重, 你一根手指头就能提起来。”曾经被单手拎起来过的禾嘉泽如是说道。
分手的关键点也不在于那箱书上, 李东硕说在她回去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之间相处的也很愉快,偶尔打打游戏, 挂着语音唠唠嗑, 他每天都会给对方买礼物, 然后忽然有一天,他就被一个一米六的小矮子给绿了。
那个小矮子是李东硕网恋对象的同事。
禾嘉泽:“可能是他同事长的比较帅吧。”
李东硕很是激动的说出了一句需要乌斐帮忙翻译的话:“瞎说, 我又帅又有钱, 跟那个人在一起她连高跟鞋都没法穿。”
在李东硕看来, 在这段短暂的恋爱关系中, 他已经做的足够到位了,就是因为没有原因的忽然被绿才叫人难受,想挑毛病都挑不出。
白羽:“她已经工作了,可能是觉得和你这样的学生在一起没有共同语言。”
李东硕忽然转向面对禾嘉泽,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开始叨叨,禾嘉泽转头看向乌斐请求翻译。
足足两分钟没停歇,等李东硕说完了一通,乌斐才转达:“他问你为什么能恢复的这么快?还有他要吐了,需要有个人扶他进卫生间。”
禾嘉泽:“就这么短?我以为他说了很多呢。”
乌斐的面色有些复杂,他道:“是说了很多,大致意思就是这些。”
先前无论李东硕说什么,他都是一五一十的复述,这次却忽然变成了简要传达,不知为何把那么多内容给刻意模糊了。
李东硕喝多了走路打飘,上个厕所都得要人扶着,这种情况下让他一个人回家也放心不下。
好在白羽早有预料,今天是开车来来的,他们之中就乌斐没有喝酒,白羽询问得知乌斐会开车,便把车钥匙给了乌斐。
乌斐先把李东硕和白羽送回家,见时间还早,索性和禾嘉泽一起散步往回走。
半途中,乌斐忽然冒出一句:“失恋的时候你也有过这样吗?”
禾嘉泽道:“没有,除了海狗之外的人即便是失恋的情况下语种也不会发生改变。”
乌斐:“我指的是像他今天一样……喝酒喝到倒在厕所里之类的行为。”
禾嘉泽侧眸瞥了他一眼,他将大衣拢了拢,摇头说:“忘记了,不过我觉得我可能不会喝成这个鬼样子,何必把自己搞的那么难看呢。倒是可能会在床上躺个好几天不想动,感觉绝望、难过,想着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闻言,乌斐眉间紧皱,沉默的走在禾嘉泽身侧,路边相距间隔几米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忽长忽短,行人车辆往来,可却没带来一点儿热闹。
禾嘉泽:“问这种问题,不如自己代入其中,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看,如果是你喜欢的人从人间蒸发,或者那个人对你的感情消失,不再喜欢你,你会难过吗?”
乌斐的手忽然握紧,他张了张嘴,半晌才组织好语言,嗓音变得有几分苦涩:“我不愿意想这个问题,但如果你消失了,我会一直找下去,我会永远喜欢你,所以也请你……别放弃我。”
禾嘉泽嗤笑一声:“想消失也不容易,现在是信息社会,大街上也到处都是监控,有钱有人脉,哪会有找不到的人。”
回想起来起初自己失恋时的经历,禾嘉泽倒是有些担心起李东硕来了,这人一天天就知道傻乐呵,像个没脑子的草履虫,连伤心的情绪都腾不出地方搁置。
可真要说起来,他们三人之中最情绪化的也是李东硕,他舍不得身边的每一个人,像一条绳子一样想要把所有人都栓在一起,在因为禾嘉泽与任允明两人疏远时,李东硕就仿佛要被拉扯断了,却还依依不舍的把两头套在两个人身上,妄想把他们留在原处。
纯情少女——脑子里忽然蹦出了这个标签,贴在了李东硕的身上。
想到这里,禾嘉泽忽然又对乌斐道:“还好你遇见的是我,换成其他人大概只有两种可能,死不原谅或者死。”
乌斐对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感到不解:“什么?”
禾嘉泽把手抽出口袋,牵住了乌斐,漫不经心的说道:“没什么,或许你听得懂李东硕的独创语言就是因为你们两个一样脑子不好使。”
由于心里多少放心不下李东硕的缘故,第二天禾嘉泽没课,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