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嘉泽不肯作罢,眼看着撬开一个缺口,怎么能轻易在此时气馁。
他黏着凤黎,主动凑上前亲了他两下,软磨硬泡道:“你先告诉我,你原本要说什么?说啊。”
凤黎张了张口,还在犹豫,最终低声道:“其实……我硬了。”
甜得腻人的笑容凝固在禾嘉泽的脸上,逐渐扭曲为懊恼,他闷声不吭的跳下地,抬脚踹在凤黎的小腿上,带着一肚子怒火离开了家。
机场离禾嘉泽的住处距离不近,光是坐车都要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现在也过了可以坐地铁的时间,禾嘉泽更不可能走着去。
打车是不可能打车的,他不得已之下给禾致修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自己,然后再去机场接任允明。
禾致修根本就不知道任允明要回国,似乎任允明除了在群里说过一次,并没有特意与除了禾嘉泽之外的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途中,禾嘉泽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禾嘉泽将手机举到耳边,道:“堵车了,你要是等不及就先找地方休息。”
掌着方向盘的禾致修无言的看着前方畅通无阻的街道:“……”
任允明说:“没事,我可以等。”
禾嘉泽现在没什么心情闲聊,三言两语便结束了通话。
等禾嘉泽把电话挂了,禾致修侧眸睨向他,无奈道:“你也想一下现在是几点再说塞车吧?”
禾嘉泽:“心里塞车,简称心塞。”
任允明看到禾致修陪同禾嘉泽一起来,表情有一瞬间的僵滞,但他又极快的调整好状态,拖着行李箱迎面朝两人走去。
禾致修:“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任允明道:“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吗?”
虽作为从小长大的好友,禾致修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但他还是解释道:“你也知道小泽不敢坐陌生人的车,我拐去接他耽误了会儿时间。”
禾嘉泽兴致不高,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站在禾致修身后当背景板。
任允明对他道:“心情不好?是跟家里人吵架了吗?”
原本禾致修走在中间,禾嘉泽跟随在一侧,任允明又接着朝他搭话的这个机会走到了他旁边。
禾嘉泽:“我早就从家里搬出来了,上哪儿和家里人吵架去。”
任允明若有所思的朝禾致修投去一眼,道:“现在是和你男友住在一起吗?”
禾致修代替其回答说:“嗯,他从家里搬出去后一直在和不同的男友一起住。”
任允明着重重复:“不同的?”
禾嘉泽道:“也不多,就五六个吧。”
“……”任允明惊呆,直到上了车才勉强消化并接受这个事实,他的声音较先前而言沉下来几分:“禾叔他们没说什么吗?”
禾嘉泽懒洋洋的睨了他一眼:“说了,说你向他告状,把我的微博发给他看了。”
气氛忽然尴尬,禾致修挑起眉梢,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排的状况,默默的放起了音乐。
显然即便禾嘉泽对于谈论有关他男友的话题并不积极,却依旧拦不住任允明想要深入了解并提问的冲动。
一首歌结束,任允明再次开口:“是那个人惹你不开心吗?”
禾嘉泽毫不避讳的当着他大哥的面脱口而出一句:“是因为你在我骑在他身上的时候给我打惊喜电话。”
禾致修轻咳一声,生硬的试图把话题转移:“我在水榭庭院订了桌,泽泽要不要把你的小朋友一起叫来?”
任允明:“他怎么没一起来?”
禾嘉泽道:“因为他有抑郁症,情绪不稳定,还讨厌你。”
车内简直是冰火两重天,禾致修抬手松了松领带,尝试继续努力:“你问问李家白家那俩小子有空吗?”
由于他们车程较远,李东硕与白羽接到通知反而比他们先到一步。
水榭庭院是私人经营的待客庄园,禾致修与庄园主人相识,否则就这大半夜的在门口磕头人都不一定愿意接待。
入门便是小桥亭廊,桥下是一片荷塘,夜时荷花闭蕊含羞,院中也极其安静,除了流水声与竹片被水冲刷敲打石块的轻响之外,再来便是他们脚步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