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完颜江山重创楚风月激起徐辕战意导致被困,纥石烈执中他,当真是个草包——
先被慕容茯苓的强兵打出了身份打忘了路径,然后被百里飘云一把飞戟打得失禁,紧接着……被曹王的老阵法打得哭爹喊妈。
本来还可以给百里飘云柳闻因等人制造“前有绝路,后有追兵”的死境,不过,不好意思,纥石烈执中作为追兵,不记得怎么走这木桩阵了……
跟在宋军后面歪歪扭扭在那些木桩上挪了一小段,纥石烈执中的兵简直是舍己为人送给毒蛇们去填饱肚子的:“江大人救命啊……”“百里少主,我,我,我不敢了……”
因为笨的缘故,初衷要困人,结果反被困……
即便纥石烈执中雷声大没雨点还送温暖,百里飘云等人望着前方突兀升起的强弓劲弩仍是一筹莫展。唯一有能力临场破阵的陈军师,尚且因为饥寒交迫半昏半醒……
千钧一发,危在旦夕,柳闻因忽然听到背后响起这样的声音:“闻因姐姐……”
原以为是错觉,但好像又很清晰。柳闻因下意识地一喜回头,震惊地发现十步之遥有女子一袭红衣,持枪伫立,缨上隐隐血迹,裙下尽是毒蛇尸体。
天命危金,杨妙真!她的到来,宣告了局面从这里开始真正地打破和倾斜。
“你……一个人?被谁陷进来的?其它人呢,失散了吗!”柳闻因急忙飞身跃去。
“自己进的,没其它人。你们接二连三地陷进来,王敏和展徽合计过时间地点之后,算给了我下一个入口。”杨妙真回答。她和他们都不一样,无人引诱,自行入阵。
“托主公的福,还好红袄寨今次是合作的。”飘云边打流矢边叹侥幸。王敏和展徽本来都已经分家了,此战却能够聚到一起计算阵法,宋军真正是众人拾柴火焰高。
“为何……你要找入口进?”闻因一愣,在这个人人都想出阵的约莫半个时辰里,大概只有她杨妙真一人,竟一门心思地从外面入阵。
“我常听师母津津乐道,这阵法她是怎么闯的。我也想闯闯看。”杨妙真一如既往的嘴硬心软。临危逆行,又怎可能真的是跟盟主比高低?她杨妙真,满心都是要抗金啊。
“这敢情好!”闻因眼中一亮,忽然意识到,妙真是老天爷送给她和飘云的另外三分之一!
“跟着我。我攻,你辅。”妙真说罢已引领破阵,枪身横扫如梨花纷飞,闻因紧随她步法辗转,枪锋纵击似骑龙攀天。
不经意间,脚下的木桩似乎轻易就汇成坦途,她俩一先一后时而并肩,面对前方的万箭齐发,如昨般排开千万重浪。
“下面你攻我辅……”妙真又边行边指挥,白皙的脸上写满不符年纪的淡定。
寒星枪里涌出的星星点点都是冰雪,与梨花枪炽热的枪尖相遇后互补,淬出一大片血色气雾,又好看,又杀伤……左冲右突之余,柳闻因由衷地微笑起来:妙真,我说我此战好像缺些什么,缺个百里飘云的江星衍啊!
“闯过这关,一起去救徐辕哥哥?”“嗯。”默契寻回,渐入佳境,不仅很快便走出了木桩阵范畴,双喜临门的是陈军师清醒了不少、徐辕和完颜江山的大战隔着一片竹林也依稀可见。
但不容喘息,那时流沙大阵的震动频率已愈发密集,九鼎阵内不少人都早就头破血流。飘云闻因妙真等人才刚要迎难而上,两处交界的地面突然就发生倾斜,江星衍更是险些被石砸伤,所幸飘云习惯性救急,飞身而去一刀将石劈得粉碎。
“江星衍?!”奋战才休,杨妙真陡然发现星衍藏在人群,语声大变,大怒提枪,“我哥哥的账,跟你好好算算!”
“那就算啊!”江星衍虽和飘云同行,却渐渐已疏离成两个队列,他被迫和纥石烈执中那帮告饶的部下们站到了一起,本就尴尬,恼羞成怒。
“先出去再算!?”闻因急忙挽住妙真的手臂,“妙真,阵法快要崩坏。”
“……好。”妙真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却目光如炬地丢下一句,“今次我宋军通力合作抗金,万望众位能与奸人划清界限!”
“那是自然!”这方面慕容茯苓和杨妙真一样嫉恶如仇。
“谁忠谁奸,你杨妙真说了算?!”江星衍的泪不停在眼眶里打转,根本是看在飘云的面上才学会容忍。
“唉。”闻因长叹一声,只觉妙真既是破局者也预示着隐患。
这段插曲自然使原还喜上眉梢的众人内心袭上一层阴霾,一路紧张地往徐辕方向循声而去却一个个都沉默不语。
渐行渐近,众人因清晰看到徐辕和完颜江山在九鼎阵里角逐而喜高于忧,但也很快就发现:这场属于高手之间的决斗、等闲之辈很难插手。
“此人是……完颜江山!!”柳闻因才刚站定,蓦然发现那是杀父之仇,他虽稍作乔装,化成灰都认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柳闻因直接就抢下了徐辕身边那难得的一个近身之位。他二人同属掀天匿地阵阵眼,相互间的配合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