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是因为战意早已将他们填饱了。
林阡吟儿环视四周,主和派果然是丘崈、叶文暻为首,其余都是些看似庸碌的官将,可是,战狼很可能身处其中。
主战派,看来除了义军之外,就真的只有毕再遇到场了。
李君前几乎在入席的第一刻就如同遭人点穴,不知是否有人刻意安排?竟把昔年人安排在他正对面,而他,竟始终不曾去想过,主和派主战派的代表人物全了,那么金方的使节团都有谁?
有谁?!
“我就喜欢这样的日子,每天和小动物们在一起,或者游山玩水,真不希望金宋交战。”“等以后,小秦淮上了位,等以后,我们的国家变好了,我跟你一起,过这种安宁的日子,因为,那也是我的心愿……”
“湘儿,我没用……我就是舍不得和你分开,自私地把你带进来,置你于危难之中……早知如此,我宁愿生离……”“不,不,君前,我不是……宁死别,不生离……”
“君前,月底我可能要走。”“那么我们下一次在哪里在何时再见?”“你还不懂么?我就是你两次都要去拦截的那个人,我复姓完颜,是金国卫王完颜永济的女儿!”
昔年他两次要去拦截的金国公主,正是为了维护金宋的和平出使,谁料因为一场“潇湘道上遇潇湘”的偶遇,意外地让他三十年来的戎马生涯里多了一件争夺之外的事,事实上,何尝不是意外地让她爱上了一个主战派……那温柔善良的女子从来都像现在这般,凝视他的时候嘴角微微翘起,温柔地微笑笑得他心里柔和。
抑制激动,回报一笑,虽然未说只言片语,两人眼中却全然缱绻情意。
吟儿也发现了潇湘姑娘的存在,笑叹二大爷一定临阵丧失战力了,情有可原。然而不及欣喜和感慨这对恋人的重逢,她更在意的是云烟姐姐为何一直没有出现。
再无可以走神的机会,金国使团之首、仆散揆立即开口:“丘大人,和谈条件,我早已列出。”
吟儿记了起来,当日仆散揆在帅帐中说,“称臣割地,献出首先挑起事端之臣”。
“挑起事端之臣,是边将,可献出……”丘崈唯唯诺诺。
林阡冷笑,打赢了和州给你看,你竟然还这样气短:“丘大人,林阡你献得出?”
丘崈顿时语塞,谁敢说你。
“弃车保帅谁不会?我要的是韩侂胄。”仆散揆哼了一声,“今日他不肯来,亦是罪加一等。”
“肱股之臣,岂是你想见就见。想杀就杀?可问过林某的刀了?”林阡当即否决,虽然他知道韩侂胄主战有私心,毕竟是一门心思抗金的。再者,谁家的权臣可以给敌人操控生死,那对国家来说是再大不过的羞辱。
丘崈尴尬地被林阡抢了说话权,主位上夹缝生存形同虚设。毕再遇只是捋须笑着,意料之中。
“那就休怪我军不客气了,必会在三线九路继续用兵,多深入几个州府,打得你们不得不答应求和。”仆散揆笑。
“怎么,仆散大人的凌云壮志,竟从一开始的一统天下,变成了现在的多打几个州府了?”林阡反驳,当仁不让。
仆散揆忽而语塞,是的,他的潜意识里,竟然接受了划江而治,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因为这场和州之败?!
“深入?金国没有像样的水师,渡淮便花了一个多月,长江那般的天堑你要怎样飞渡。”吟儿听着“多几个州府”实在不是滋味。
“哈哈哈,我军现已攻克的城池,哪个不曾是咽喉、藩篱、要塞、天堑。”仆散揆看她说话,脸色登时一狠。
“那又如何。”吟儿语气之所以不好,一则云烟不在,二则仆散揆间接害林阡入魔,于是说起军师先前教给她的话,“金军虽在不少地方都深入我境,却始终不能建立稳固据点,攻易守难,迟早要退,此其一也;纵使金军越围越多,毕大人在淮东沿海、赵大人在中线襄阳、叶大人在淮西和州,众志成城顽强应战,使金军大半陷入胶着,兵力不足,供给不力,此其二也;金军在西线始终不能攻占川北,并且后方静宁环庆河东等地有我盟军牵制,瞻前顾后,进退维谷,此其三也。有此三点,即使一时陷入你手,也终会变回我之天堑。”
“你是何人,有何资格说你、我!”龙镜湖见宋方振奋,越听越不是滋味,瞪着吟儿出枪恐吓。
“林阡夫人,何人敢用枪指。”林阡隔空出刀,一下击偏了他,宴席顿然剑拔弩张。
“……大家息怒。”丘崈赶紧站起,反衬出叶文暻处变不惊,最后还是靠他家的江中子和京口五叠等高手维持秩序:“众位,给丘大人和叶某一个面子。”
“言和可以,宋向金称臣,增加岁币,严惩启衅之人,其间必然包括韩侂胄,至于有无他人,你们自己商量去吧。”仆散揆作出过分要求。
丘崈见识过仆散揆寸土不让,回过头来对林阡谋求希望:“盟王,金军深入我境已几十万人……”
“丘大人,莫忧。那是金军夸大其词。老夫所见,围攻楚州的胡沙虎实际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