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风烟路涉道无弹窗 清晨,无垠江面漂流着几叶扁舟。
人生如草,世界如画,画中雾下,草浮水上。
“抗金联盟,牢不可破。”轩辕九烨沉吟着这一句,陈铸在他身边,不免又忆起林阡说这句话时候的意气风。
山头上,除毒蛇与诡绝之外,还有狂诗剑解涛,此刻美人正安静地垂眸沉思,睫毛被安排得尤其浓密而精致。毒蛇和诡绝却没有陷入这妖童的致命诱惑,而是选择了伫立高处,目送敌人一个个或一群群地离开。
毕竟,夔州只是个飘零地,谁都有自己特定的归宿。可是,当信念凝聚,天涯若比邻。
正是林阡最后的这句话,使得南北前十非常相信,抗金联盟已然异军突起——不到一年,焕然一新,再一年,怕要翻天覆地。
“失败了。”解涛微微抬头,眼神还有些迷蒙。
“真想替林阡谢谢你金北解涛,误我金南士气。”陈铸冷冷说。
“若非你金南存心暴露我,我又岂会拖累你?”解涛没有推脱责任,却语带讽刺。
不合作的两路远不如一路,走了当初捞月教和含沙派的老路。
“算了,若不是南北前十中止合作,战事才不会一边倒。”陈铸叹气,“论罪责,归根究底在柳峻身上,不熟悉事态,胡乱挑衅,激怒风流。”提起楚风流,陈铸眼里情感复杂,稍纵即逝。
轩辕九烨低声道:“你放心,主公不会让柳峻和风流继续斗下去,一定会让他过来,趁早替捞月教雪耻。”
陈铸一怔,略带狐疑地问:“当真?风流已经答应会放过柳峻?”
“当然没有。难道你不认识风流么?她说过不会放的人,什么时候有放过?”轩辕九烨当即否定陈铸这天真想法。
“我早便明白,没有任何一个人控制得了她。她不放柳峻,那柳峻如何来得了这里,又如何雪耻?”陈铸不解地问。解涛业已抬头,似乎也很关心。
“唯有一个方法:让风流明白,林阡比柳峻更适合做她的敌人。”轩辕九烨轻声道,“柳峻和风流,可以一起过来。”
陈铸一愣,略带期待地说:“是啊,有她在,未必克不住林阡。”
“不,我反对她来。”解涛忽然话,难得的坚决,“不错,她曾经是山东一带盗寇的克星,红袄寨的那几个会特别顾忌,可是她要真的到这里来,会心甘情愿听从谁的指挥?我们南北前十,要不就是她认的叔叔伯伯,要不就是她的手下败将,要不就是爱慕过她的……”轩辕九烨与陈铸齐齐色变,解涛才没有说下去。
沉默片刻,陈铸苦笑:“难道,子若也曾动过凡心?”
解涛带憾:“是她让我知道,世间女子,原来那般难求。我纠缠得太紧,反而惹她厌恶……”
“原来连子若也一样。”陈铸如释重负地笑,一忆起她来,又滔滔不绝,“也是她,让我陈铸遭遇了命中第一劫,让我替她生火,却在柴里预先置了难以察觉的火油。那火油,应该算比较烈性的炸药了,幸而我点火点得快,闪得也快。唉,想来都后怕,后来我都不敢吃荤,怕见油……”
解涛忆及此事,却不及陈铸洒脱,面色冰冷如玉:“我的手,却曾因那炸药而受伤。差一点,不能再握剑,后来,我有好一段时间,都不能以剑狂诗。所以,才落得要被薛焕保护……”
陈铸面带窘色地听,原来解涛的断袖之癖是被逼无奈,有苦难言。“子若显然没有放得开。”陈铸猜。
“你二人真胆大妄为,连准王妃都敢去接近,得到如斯下场已属侥幸。”轩辕九烨一如既往的表情,却在解涛说话的过程中,情不自禁触碰到腕上那道不起眼的伤疤。其实他比陈铸解涛还惨,多年后的今天,仍然不敢生火。
毒蛇却是毒蛇,可以听别人**,却不令自己**被察觉。
“准王妃又怎样?当一个男人无法与他的女人旗鼓相当,他便没有任何威胁。”陈铸冷笑,“若说风流是为了二公子而拒绝我,我陈铸先不相信。风流是王爷的义女不错,但若论近水楼台,二公子远不如从前的大公子,也还不如现今的三公子。”完颜永琏共四位公子,完颜君隐正是排行第三。
“总而言之,她要是来了,我没脸见她。”解涛转头看轩辕九烨,带恳求的语气,“九烨,不要让她来。她真的不喜欢看见我。而且……最好是由我们来胜过林阡,我不希望我们的失败由她楚风流来弥补。”
轩辕九烨领悟出解涛话里的那一点点自尊和高傲,叹了口气:“那便只剩下一个方法。”转头看向陈铸,“和我一起去向主公请罪,然后南北前十重新联合。”
陈铸默然,点头应允。因为轩辕九烨的存在,使得林阡不可能无双。
“夔州已由风鸣涧接手,咱们即便联合了再回去,恐怕也难有立足之地……”解涛轻声说,“九烨,陈将军,这次听我一句,目标不必过大,盯紧林阡一个就够。”
“正合我意。”轩辕九烨点点头,“林阡能扭转胜负,那么在战争之前,就应该先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