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挺让人意外的。”
玄業听见这话,脸色暗淡下来:“真是你愿意的?”
看到他这个样子,王弗苓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在心里,怎么都舒坦不了。
“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有些事情何必说得这么明白?我今日还肯来见你,是因为你对我有恩,若是换了旁人,我一定不会去见。”
这话很伤人,王弗苓心里很清楚,但她真的需要跟玄業撇清关系。
他一直都是个沉稳的人,此时此刻也一样,面对王弗苓这么伤人的话,他也只是沉默而已。
“你知道我当初为何要一把火烧掉自己的过往吗?”
玄業指的是他当质子的时候,软禁他的地方是被他一把火烧毁的,只有他才得到自由。
王弗苓当然不会知道,所以摇头。
他道:“当时我恨透了父王,恨透了边南的所有人,从那里逃出来不是因为我承受不住,而是因为不甘心。”
玄業指了指这道寺门:“你以为归元寺里的和尚都是和尚?错了,那其实是叛军,曾经我想带着他们杀回边南,后来被师傅制止。”
王弗苓皱了眉头:“我不知大师与我说这话是何意思?”
“这话的意思是,我并非一个宽宏大量之人,有些东西能让,有些东西不能让。你的意愿我操控不了,但别人...我可以。”
现在王弗苓算是听明白了,那大师究竟想要怎么做?
他看着王弗苓:“我自有我的办法。”
王弗苓置之一笑:“好,大师想要做什么就放开了去做,你若是有这个能耐,那我跟了你也安心。”
她原本只是这么一说,没想到的是,这句话改变了太多的事情。
那日之后,王弗苓便一直在春苑里待着,有昌平王在,她的顾虑和操心都变得少了。
腊月中旬的时候,李氏要生了,王弗苓也没有闲心去管别的事情。
那一日韩家上下都在等待这小生命的降临,可王弗苓却觉得心慌得厉害。
她担心李氏的安危,几乎是从辰时一直守到产婆过来。
李氏疼得嗷嗷叫,抓着王弗苓的手一个劲的喊疼,王弗苓没生过孩子,看着很心疼。
“母亲稍安勿躁......”
这时,大母带着一众女眷过来了,她与王弗苓道:“阿君,你到外头去等着,这种场面不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见的。”
“可是母亲她...我不放心。”
大母严声喝令:“让你去你就去!这是命令!”
王弗苓十分不情愿,但也不能再这个节骨眼上跟大母过不去,她从榻边起身准备离去。
她想着,韩大母这般看重长房的血脉,想必不会出什么岔子。
王弗苓从屋里退了出来,在外头焦急的等待。
今日韩大郎不在,他与大公都进宫去了,外头等待的只有韩家的后辈。
韩骊华站在王弗苓的身侧,也一直盯着那房门看,模样竟比王弗苓还焦急。
王弗苓盯着她看,她无意间回神的时候与王弗苓的目光撞上,赶忙躲到一边去。
也不知为什么,王弗苓就是觉得奇怪,这种事她难道不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之后韩骊华就没再露出那样的神色,但在王弗苓看来却是刻意掩饰。
屋里充斥着李氏的叫唤声,王弗苓更觉得心慌。
这个时候,身旁的韩骊华突然过来拉了拉王弗苓的手,她看着王弗苓:“长姊,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弗苓迟疑了片刻,而后点头:“嗯......”
她把王弗苓带了很远,直到四下无人她又露出焦虑的神色:“您快救救大夫人吧,那产婆是个半吊子,会出人命的!”
这一句话让王弗苓震惊不已,除此之外还有对韩骊华的不理解:“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她道:“大夫人待我从不苛刻,十岁那年大夫人还曾救过我,如果大夫人真的就这么去了,我这一辈子都难以安心。”
“你敢十分确定?要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我贸然行事,一定会被责罚。”
韩骊华连连点头:“千真万确,求长姊信我一回!”
王弗苓想了想:“你赶紧让人出去寻个产婆来,快!我现在去那边盯着,你切记要让人动作快一些。”
“是!”韩骊华一脸的认真,丝毫不敢怠慢,得了王弗苓的话之后就回去遣人去了。
王弗苓小跑着回到李氏房门前,这次她说什么都要进去。
她到了门前的时候,正好见大母从屋里出来,带着两个奴仆急冲冲的走了。
王弗苓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但瞅见大母走了之后,她赶紧冲回房中。
见李氏还满欧大汗的叫着,王弗苓顿时松了一口气。
屋里还有孙氏、曲娘子两人守着,产婆在榻边照顾李氏,一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