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毕竟不太方便,你有了自己的宅子能更方便一些。”
沈世谦道是:“那我便先行告退,恩师多注意身子。”
“去吧......”
从韩二郎那屋里出来之后,沈世谦的脸已经黑得不行,他迈着匆忙的步伐离开,径直朝着皇宫那方向去了。
李氏在正堂之中名帮着招呼来的贵客,王弗苓与韩家一众女眷被叫到了正堂木屏的后头。
听着外面众人客套的问候声,王弗苓走了神。
韩厉笙痴痴傻傻的跟在孙氏身旁,时不时咿呀两句,王弗苓被他拉回了神。
她回头看了一眼韩厉笙,那孩子见了便冲王弗苓笑。
王弗苓皱了皱眉头,又转回身去。
孙氏可恶是可恶,但韩厉笙是真的很无辜,遭受无妄之灾。
说起这“无妄之灾”王弗苓忍不住又去看了看曲娘子。
她今日如往常一样扮相朴素,在人群后头站着,显得很恭顺。
韩骊华立于曲娘子身旁,她见王弗苓看向这边,也朝着王弗苓看了过来。
王弗苓又转了回去,不在回头。
韩骊幸这会儿才来,她从偏门处进来,悄然无息的站到孙氏身旁。
孙氏小声斥责她一句:“看你那点出息,那宁伯侯世子没了不还有别人?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像什么话?”
韩骊幸也不说话,站在那里跟个木桩子似的。
王弗苓竖着耳朵听,想着这韩骊幸也是个不长眼的,还好宁伯侯世子没了,若是他还在,若是韩骊幸真得偿所愿嫁给了宁伯侯世子,恐怕还有的是罪受。
不过话说回来,小姑娘嘛,都是注重第一直觉的,当初王弗苓还不是这样。
正想着的时候,外头一阵喧闹声传了进来。
“快看那边,那就是君上选出来的左相......”
“难怪诸多人不服他,确实太过年轻。”
“这也就罢了,你看那人懒懒散散的模样,哪有半分一朝宰府的样子,真不知君上怎么想的。”
其中一人连忙插话:“行了,那两快都闭嘴,我听说新任左相乃国公的门生,还要取国公的孙女呢!”
“竟有这种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等到青岩进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成了墙头草,呼的一下就巴了过去。
这帮人在青岩跟前又是另外一番嘴脸,一个个左一个大人,右一个大人喊得亲切。
王弗苓能听见青岩应对这些人,他说话十分小心,对每一个人都很和蔼。
这帮老匹夫嘴上夸赞青岩少年有为,但谁也知道他们不服气青岩,毕竟青岩的年纪不大。
那边开始张罗,木屏这边也开始张罗起来。
府中婢女鱼贯而入,一个接着一个的将菜品奉上,没一会儿便将桌子都摆满了。
饭菜都上了,这个时候便没什么说话声,但也依旧没怎么消停下来。
这帮人变着方的跟青岩讨论应试知事,想听青岩多说一些关于应试的过程。
青岩随意提了几句,这些人又开始阿谀奉承。
大公让众人动筷子,李氏给王弗苓夹了一筷子菜:“想什么呢?”
李氏挺着个大肚子,还要去前院迎客,王弗苓都把这茬给忘了:“母亲少些操劳,您如今的身子可不比从前。”
两人小声的交谈了一句,被孙氏听见。
她冷哼了一声:“韩家的规矩都是白写的么?食不言寝不语这个道理,你们都不清楚?”
李氏不与她计较,甚至连看都不看孙氏一眼,冲王弗苓笑了笑之后,自顾自的夹菜。
用膳的时候再没人说话,众人都恪守礼仪,一直到用膳结束。
结束了之后便可以畅所欲言,亦可以把酒言谈,外头渐渐的又热闹起来。
大公当着众人的面要说青岩与韩骊君之间的婚事:“诸位且容我说两句,今日设宴其原因有二。一是青岩乃我韩家,一举拿下左相之职,让我很是欣慰,故而设宴庆贺。这其二嘛...青岩年纪轻轻,又尚未婚配,我的意思是让...”
“圣旨到!”
大公话还没说完,外头便响起宦官的传报声。
一行人纷纷都从座上站了起来,伸着脑袋张望。
来的是庆元帝跟前贴身侍奉的宦官,他双手托着卷轴,迈着小碎步来到正堂之中。
见到圣旨,众人都纷纷跪了下去。
宦官看着这一地的人,在看看座上还未撤去的山珍海味,吸了吸鼻子:“叨扰诸位贵人用膳,奴念完圣旨便走。”
大公点了点头:“您念便是...”
见此,那宦官打开卷轴,照着上头写的开始念起来。
“孤听闻韩家再出良淑,韩家嫡长女才德兼备......”
越念到后头,越令人匪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