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一语道破,庆元帝诧异万分。
他拿此事命题确实是有别的心思,朝中一直都有许多反对和亲的声音,那让庆元帝觉得心烦。
索性就借着此次左相位置的争夺来解释解释,省得他多费口舌,让那些老家伙觉得自己太重要。
改革官制不是闹着玩的,牵一发动全身,这些世家出来的官员一定会反抗。
他不怕这些人跟他施威,他怕的是这些人因为利益关系将国政弃之不顾,所以他得提前给这些人敲警钟。
事到如今,也就差临门一脚了,只要青岩能一直留到最后。
大公再此事上头颇费了些心思,他知道庆元帝不信任韩家,更不可能用一个韩家献上去的人,所以给青岩安排了另一个身份,说他是一介小吏推举而来的。
青岩自玉凌子死后便很少出门,更没多少人知道玉凌子的徒弟长什么模样,所以青岩也就在大公的安排下扶摇直上。
王弗苓现在在思考自己的立场,如果她出现在真决定要与昌平王继续联手,那玄業那边一定得放手。
这是令她最为头疼的事情,玄業那边分明就是她自己送上去的。
如果真要跟昌平王联手,玄業一行人肯定留不得,都是祸害。
王弗苓回去之后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究竟要跟着谁?
论时间,昌平王与王弗苓早已相识数十年,王弗苓有足够的理由去信任昌平王。
而玄業呢?除了对她还不错之外,似乎从来没有为了她做违背内心的事情。
光这一点来说,昌平王更胜一筹。
各种直觉都让王弗苓去相信昌平王,她已经决定了自己往后的路。
这么一来,王弗苓必然要与玄業撕破脸皮,她竟有些不愿意。
在王弗苓烦恼此事的时候,晏都传来消息,这消息在王弗苓的意料之中。
玄業的第一步就快要完成了,只要青岩能够坐上那位置,玉凌子生前的希望就完成了一大半。
如今,他们作到了,下一步虽然会耿楠楠,但王弗苓觉得以玄業那少年老成的性子,一定能处理好。
可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道路会更难,他们要面对各个方面的压力,而这压力次日便让人见识到了。
竞选之后的那日夜里还十分灵境,次日辰时朝中大乱。
这乱也不是说大呼小叫的乱,而是无声的冷战。
朝中位高权重的,在次日全都倒戈相向,极力阻止青岩前往宫中述职。
谁都没想到这些世家贵族会在一夜之间少去半数,他们并不是辞官离去,而是所有人都以病重为由不到宫中议事。
看着大殿上少了近一半的人,庆元帝开始思考,思考这些人究竟该不该留。
从大夏建国以来,晏都是头一回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即便是这样,庆元帝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也不曾让人去询问,甚至都不曾遣人去问。
庆元帝已经太久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一如既往的冷静。
这是一场较量,庆元帝半分都不想输,他要趁机清理一些闲散人。
而这个时候,那些作威作福的世家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甚至一心觉得庆元帝会妥协。
仅仅一日的时间,晏都可谓是天翻地覆。
那一夜,晏都乱了......
那些以各种理由不进宫的人全都被抓了起来,都被禁在牢中,甚至都不曾给那些人辩解的机会。
这件事情对韩家来说并没损失,大公喜闻乐见,在众人都极力反对的时候,他却悠闲的在韩家休息了两日。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抓进去的仅仅是少数,但大夏官员之间牵扯甚广,事情还在继续发酵。
庆元帝召青岩上任,次日出席早朝,也就是在这一天又发生了事情。
大夏官员多半来自世家大族,亦或是沾亲带故之人,每一族都有自己的人脉圈子。正因为如此,那些有关系的都坐不住了,都来趟这浑水。
青岩还没有入宫,在大道上就被人堵着了,那都是大夏的官吏。
他们一个个声泪俱下,说什么为了大夏社稷着想,让庆元帝三思而后行,收回成命。
送青岩入宫的衣车被堵在那里无法动弹,驻守宫门的人便将此时上报。
庆元帝没想到这帮人会做这种无谓的事情,青岩明明是他亲选出来的,怎么就成了他们口中无能之人?
若真是无能,那帮人送上来的应考者怎么都被比下去了?
他怒不可遏,冲着身旁的宫人道:“传孤王旨意,你让禁卫遣一些人过去,谁敢阻拦格杀勿论!就说这是孤王的意思。”
宫人领命退下,依照庆元帝的吩咐寻了好些人过去。
得了庆元帝的旨意,禁卫做起事来干净利落,谁也不认将堵在大道上的人全都禁锢住。
那宫人也来了,他亲自给青岩开路:“左相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