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跟王弗苓谈心之际,心里头的气闷总算有所好转,她听闻贵妃说过王弗苓的婚事,故而问了一句:“你的婚期定在何时?”
王弗苓清楚她跟青岩就不可能有什么婚期,这注定只是一场戏。
“还未定下,这些琐事都得由长辈经手,我哪里知道这么多?”
祁阳点了点头:“说得也是,可惜我就要去南疆了,否则一定去给你捧场。对了!我还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模样,脾气性格如何?人品如何?”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那是祖父给我选的夫婿,想来性子是好的。”
祁阳一听是韩大公做主的婚事,眉头一皱:“升为女子真不好,什么都得长辈来抉择,脸夫婿的为人都无从得知。”
“也不尽如此,青岩的为人还不错,至少在人前都很守礼,看上去也跟和善。”
听王弗苓说完,祁阳却是笑了起来:“还没嫁出去,心就先向着他了,没出息......”
王弗苓也同她说闹:“你还好意思说我,方才是谁没出息的哭鼻子?”
两人玩笑起来,祁阳心中的郁闷也都消失殆尽:“天色不早了,我今日是求了贵妃娘娘召你来的,恐怕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王弗苓与祁阳相识不过数月,但韩骊君与她是至交好友,祁阳这番动情的话让王弗苓也有些为之动容。
“南疆不一定像你想的那般不堪,既然是要嫁过去,那就别当自己的外人,没有丈夫会喜欢总把自己看得高人一等的妻子。”
这句话是忠告,让祁阳用心对待夫君。不管对方如何,只要用了心,他应该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女人。
祁阳听进去了:“我都知道的,也有分寸,去了就是他的人,还能怎样?”
说出这番话的祁阳,与王弗苓初见时的那个傲慢小姑娘相差甚远,莫名有些心疼。
王弗苓准备离宫,祁阳遣了人送她。
到了宫门前,王弗苓却不见送她进宫的衣车。
她在那里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一辆十分眼生的马车。
马车是眼生,驾车的人却眼熟,那是玄启。
王弗苓淡然的过去,就像乘坐韩家的衣车一般自然。
见她上了马车,玄启驾车离去。
他在国师府门前停下,王弗苓跟他一道进了府里。
王弗苓进到正堂之时,见青岩也在其中,他与玄業正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看到王弗苓之后,这两人都坐正了,没再说悄悄话。
青岩从座上起身,径直出了门,一句话都不曾说。
玄启将正堂的门关上,留她与玄業在一间屋子里。
王弗苓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你跟青岩商量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他道:“我与青岩说我打算去南疆走一遭,你有什么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王弗苓觉得有些莫名:“我又不像你们,想去就哪里就去哪里,韩府的人若是知道我跟着你去南疆,只怕是要先打断我的腿。”
他并以为然:“你就说想不想去,若是想去,我自然有办法带你走。”
南疆...她自然想去的......
王弗苓在嫁给庆元帝之前,曾跟着父亲去过许多地方,她不想其他的贵女一般天天窝在屋里,她喜欢出门。
见她迟疑,玄業约莫知道王弗苓的心思:“那就去走走。”
王弗苓没有直接了当的回应他,而是问了些别的:“为何要去南疆,你这么走了,君上会应允么?”
“他自然不会让我去,君上当我是救命稻草,怎么肯放手呢?”
“那你......”
他笑了笑:“他不让,我就偷偷的去。”
王弗苓不明白,他在晏都待得好好的,为何突然想起要去南疆?
“你去那边做什么?”
他的回答让王弗苓惊讶不已,他说:“落叶归根,我虽然不想归根,但总得回故土看一看。”
王弗苓这下沉默了,他居然告诉了她一个惊天的秘密,难道就不怕她说出去?
见王弗苓沉默不语,他道:“吓着了?”
她点头:“确实被吓得不轻。”
见此,玄業竟笑了起来:“骗你的,我若是跟南疆扯得上关系,那君上早就要了我的命。此次去南疆是为了给君上寻一味药,是君上遣我去的。”
“既然是寻药,你带着我岂不是不方便?”
“就当出门游玩,寻药的事情我会遣人去办。”
王弗苓思忖了一阵:“那你先告诉我,你要怎么瞒过韩家人的眼睛。”
“这有何难?”他说着唤了门外的玄启一声:“将阿芸叫来。”
未多时,正堂的门开了,那个叫阿芸的女人从外头进来,先是朝着玄業躬身行礼,而后又对王弗苓行礼。
在她抬起头的一刹那,王弗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