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苓示意阿欢将门关上,摆明了不给结果不让陈妪走。
陈妪左右为难,她盯着地上那柄匕首沉默了许久。
王弗苓见她不肯说话,继续道:“究竟要怎么选,还请陈妪当即给个话,我才好知道要怎么做。”
陈妪怯怯的抬头看了看王弗苓,见她面无表情却让人觉得咄咄逼人,陈妪更加胆怯起来。
她知道王弗苓能做得出来,就凭她那股狠劲。
“奴...奴去便是,女郎将匕首收好,奴这就拿着方子去抓药。”
王弗苓笑着蹲下身子将那匕首捡了起来拿在手中:“既然如此,陈妪就速速去办事,我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陈妪起身,不敢多看王弗苓一眼,低着脑袋出去了。
阿欢看着陈妪远去的背影,有些担忧:“陈妪本不愿帮着女郎,若是她将您抖落出去,恐怕不好办。”
“怕什么?”王弗苓冷哼一声:“说出来谁会信?我这么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会想着开药方逼陈妪下药?”
阿欢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今夜月朗星稀,庆元帝心神不宁,命人将赵阿妩找了过去。
赵阿妩穿着朝服觐见,跪地行礼:“君上万岁......”
庆元帝示意殿中侍奉的人离去,而后将赵阿妩扶起身:“你我之间不必这么拘礼,坐吧。”
他亲自搬了椅子让赵阿妩坐下,赵阿妩跪地谢恩之后坐到了那椅子上。
见此,庆元帝才道:“阿妩,你从前的诉求孤王都能应允,但有一件事情孤王要你去做,你可愿意?”
赵阿妩连忙起身,跪地又行一礼:“奴愿为君上效劳,但请吩咐。”
庆元帝并未说什么,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交到赵阿妩手里:“拿回去好好看看,看完销毁。”
他担心隔墙有耳,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来与赵阿妩说正事。
赵阿妩将字条收入袖中:“奴遵旨......”
庆元帝点了点头,却觉得脑袋上传来的疼痛越发清晰,他道:“你去将玄業给我的安神香点上,孤头疼不适,点了拿东西会好受一些。”
赵阿妩依照庆元帝的意思,从桌案上取了那装着安神香的盒子,道香炉边抖了一些进去,顿时香飘四溢,整个大殿都是这种类似于檀香的气息。
香味一出来,庆元帝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就觉得头疼得到了缓解。
“多年积攒出来的老毛病,一想到从前的往事就觉得头疼......”
赵阿妩在一旁候着:“需不需要奴给您揉揉脑袋?”
庆元帝却摇头:“不必,你先回去歇息一日,明日夜里还有的你忙活。”
“是......”赵阿妩躬身退下,出了正殿将门关上。
她如今在众人眼里是庆元帝跟前的红人,女官之首,故而宫中宦官都对她卑躬屈膝。
赵阿妩出来之后,守门的宦官给她行礼:“大人这是要回去了么?”
“嗯...”赵阿妩用力吸了一口外头的空气,总觉得有些异样,她问:“君上平日里是否特别喜爱熏香?还是说只用玄業大师给的安神香?”
那宦官只当赵阿妩是为了更好的侍奉君主才有此问,于是他回应:“从前君上不爱用香,只是自王皇后去世,君上便总会失眠,久而久之便会头疼。后来玄業大师给君上献了这安神香,自此君上只要一头疼就点上,不消多久便能安稳的睡下。”
赵阿妩又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方才那香味好似还萦绕在鼻尖:“那安神香没有找御医查看过么?”
“自然是查看过的,君上的用的东西何其重要?不查根本不敢让君上用。”
如此说来,那安神香并无不妥,赵阿妩便没多问。
她回到自己的住处,点了灯将庆元帝给她的字条摸了出来看,上头寥寥三排小字已然将他要说的话写得清清楚楚。
赵阿妩却皱紧了眉头,她抬起手把字条对着烛火少了个干净,一声叹息之后熄灯歇下。
王弗苓让陈妪开的方子已经给薛娘子用了好几日了,但薛娘子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
自从李氏怀上身孕之后,那薛娘子一改从前喜欢到处溜达找事的毛病,在她屋里一待就是好几日。
人人都觉得稀奇,王弗苓却觉得这女人十分聪明,但不知道她此举是自己的主意,还是她背后那人的主意。
总而言之,薛娘子是想自保,她自己清楚惹了韩家不少人,如今李氏怀上了,要动她比从前方便了许多。
李氏这边,大母极其上心,请了一位郎中住在府上,每日负责看顾李氏的身子。
另外,大母求孙儿心切,要到归元寺中祭拜,说是要去菩萨面前求一求,好让李氏一举得男。
李氏不方便走动,大郎又与那玄業不怠,于是大母拉上王弗苓,好歹是长房的人,到菩萨面前献一献殷勤想必也算心诚。
孙氏平日里都爱跟着大